三个女人死了,晨王依旧不闻不问。有人说,晨王从不偏袒哪个女人。黛女说,一个粪桶换三条命,还不是偏袒?说这话的时候,黛女的眼睛直看向我,眼神比她的指甲还利。
一年后,我给晨王生了个儿子,巫马弢。
五年后,皇帝薨,晨王抢着坐上了那个位子,掌控了京城。不过,九皇子也不是吃素的,召集了军队,包围了京城,逼晨王退位。晨王派出亲信部将抢先出了城,去各州召集旧部,进京勤王保驾。到底是九皇子先攻入京城,还是晨王的部将先剿灭敌军?鹿死谁手,已到了最后一步,也是最险的一步。
京城的城墙坚固,九皇子迟迟攻不下来。晨王的心理防线也很坚固,每晚仍需慰藉。
慰藉过后,早起食欲大开。晨王大口喝汤。
我有些担忧局势,食不知味。
“今天这汤,口味如何?”晨王问我。
我再喝一口,仔细品了品,说:“今天是鱼汤吧?很鲜,还有点腥。”
“尝尝这个。”晨王把一块白肉放进我碗里,有些像去了壳的蛎子,咬在嘴里口感有弹性。
“这个时候,还能吃到海鲜,真是难得。”我咽下蛎子,说道。
“不是海鲜,是眼睛。”晨王又吃了一口菜,不紧不慢地说。
“什么?”我一时没听明白。
晨王懒得答话,指指桌上的菜肴,示意我仔细看看。
这是一桌“人宴”,吃的根本不是猪、牛、鸡、羊,而是人的眼睛、舌头、肝、心。霎时间,方才吃下去的东西一股脑涌到喉头。我梗着脖子,感觉比当年被淋了粪桶更恶心。
晨王说:“吐出来的都要再吃回去。”
他一说,我更忍不住,哇哇吐了个干净。
他倒面不改色:“围城三个月了,不吃人还能吃什么?”
“你吃的是黛女?”我分明看到一块指甲上残留的颜色。
昨晚慰藉晨王的不就是黛女吗?
她做错了什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前夜还在床上婉转/承欢,今朝已烹为肉羹被吞入口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