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去向权正虢求援了吗?”那二十具白骨已经不可能证明什么了,我急着让池东来把他知道的全讲出来。
“我去了。当时想着,那二十人的事我可以稍后禀告戴主帅。眼下要紧的是让‘严’字营尽快支援高地,否则戴主帅性命堪忧。”池东来继续说下去,“不过有两个人比我到得早。与我一同突围的六个人,除了我,还跑出来两个。我是从山道这边远远望见他们俩骑着马一前一后进入了‘严’字营的驻地,没见出来。一刻钟后,没等我翻过那座山,‘严’字营就开拔了。动得这么快,我这心刚要放下,却发现‘严’字营开拔的方向不对,与高地的方向正相反。难道是那俩人传错了话?等我翻过山,到达‘严’字营的驻地时,整个营已经走远了。原来扎营的地方留下两具尸体,是我带的那两个传信兵。尸体上的血还没干透,分明不是突围受的伤。他俩也是被自己人杀死的。到了这一步,我再迟钝,也明白事有蹊跷,不敢直接现身,只敢悄悄跟在‘严’字营后面观望。”
“你观望到什么?”我引着池东来把旧事讲完。
“我观望到权正虢领着‘严’字营放弃增援高地,致戴主帅与‘集’字营弟兄们的安危于不顾,转而去袭击敌军的大本营。端掉敌军大本营,干掉敌方主将,就是头功,他倒想得明白。”池东来的眼白泛红,有哀痛,也有怨恨。
“就算‘严’字营去支援,焉知不会被敌军围点打援?直奔大本营,是围魏救赵,权副帅当机立断,最后的结果不也证明了副帅的英明?”邹全恩抢着说。
“所以,你承认了当年领‘集’字营被困高地的是本宫的父亲,而领‘严’字营去打敌军大本营的是权正虢?”
“我……”邹全恩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重重哼一声,索性认了,“是!成妃娘娘说的对。”
折腾了半天终于有眉目了。“那,为什么要对陛下说谎呢?”我问邹全恩。
邹全恩闭口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