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愣了一下,其中一个看看另一个。
“来食街自然是吃饭的。”被同伴行了注目礼的那位回答我。
“我看你们不像吃饭的。是邺国人吗?”我问。
“是。”
还敢撒谎,肯定不是好人。
“把邺牌拿出来看看。”我说。邺牌是邺国人的身份证明,鱼骨做的。邺国临海,有的是鱼。
“忘了带。”
“出门随身携带邺牌是写在邺国律法里的。没有邺牌,视同敌国谍子。”我怕这两个外国人听不明白,特意说得很慢很清楚。“这条街上的摊位虽然人人都可以光顾,但这条街是熙侯的私属地。贵族在其私属地上可以抓捕并处置谍子,无需通报国主。来人啊——”说着,我作势朝身后挥手,仿佛不远处有许多随从正等我一声令下就一拥而上。
俩人见势不妙,立马开溜。
我等他们跑得看不见影了,才回到牛杂汤摊上。方才坐的那张桌子的桌布被掀开了极窄小的一角,我知道是那个大眼少年在偷看。
“出来吧。他们走了。”我说。
半天没有动静。我索性又钻入桌子底下。大眼少年抱膝缩在里面。酆鸿影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蹲在一旁看热闹。
“他们都走了,你还藏什么?”我说。
“万一,他们再回来……”大眼少年怯怯的。
“别处我不知道,至少这条街他们不敢再来了。你若是不想被找到,就跟着我吧。别处不行,但在这条街上,我说了算。”我拍拍胸脯打保证。
“真的?”大眼少年怀疑又渴望相信的目光让他的眼睛显得更大了。
“真的!”我说,“我叫叶疏桐,他叫酆鸿影。”我拽着酆鸿影的手,朝他伸过去。
“我叫谭子舟。”他也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