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晌午,疲惫不堪的宴云才在凌若的呼唤声里猛然惊醒。
凌若进屋后先是隔着锦帐唤了两声,见无人应答,便状若担忧的一把拂开帘帐。
这一看,叫嚣了半宿好不容易压下的欲火又开始隐隐作祟。
离开前他本已帮宴云悉心整饬过一番,而此刻薄薄的衾被被她卷到了一旁,交叠的淡青色衣衫也因为翻身的关系没了齐整样子。
没有裹胸遮挡,饱满的玉乳微微侧倾,压住了贴身的锦衣,只余薄如蝉翼的纱衣盖住那红艳艳的乳尖,若隐若现,撩人心神。
再往下,润白的双腿微微蜷缩,白嫩的臀肉上还留着任人采撷遍布的青紫,裙褶阴影下耻毛泛着水气,虽只露出小小一角,也不难想象,娇滴滴的花径被迫承受了多少欢愉抚慰。
凉风吹散了帐中一夜未散的淫靡。
宴云听到呼声幽幽醒转,等反应过来被人撞见周身不雅,急乎乎背身坐起,拿衾被掩住裸露的春色,隔了半边帐子生气训斥道:“谁许你进来的!还有没有点规矩!”
若非凌若那般弄过她一遭,兴许也会因为惹她不快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
然见识过她啜泣曼吟的媚态后,只当她是个纸糊的老虎,惯常虚张声势,殊不知略带着嘶哑的训斥,早泄露了她昨晚娇声浪吟的忘我无度。
不过他还是于刹那背过身,极配合的跪了下,张皇无措得解释:“师父息怒,弟子、弟子久待不见师父,生怕阁中出现变故,才斗胆前来看个究竟。弟子实不该不经通传就闯进来,还请师父重重责罚。”
宴云平复了一下心境,惟恐他再看出什么,遂开口逐他:“这没你的事,出去吧。”
凌若连忙应下,抬腿往外走去。才迈出两步,便听得身后“咚——”的一响。
身体反射般回头看了一眼,却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趣景,双目登时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宴云心中咯噔一下,反手拨开一线帘幔,正就看到空置的地面上,孤零零躺着几个时辰前还在她体内进出的那根玉杵
心颤中盼望这没眼色的小徒赶快离开,万别生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好奇心才好。
而让她揪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处置,凌若不仅慢步走上前,甚至还大咧咧弯腰拾起了那东西。
放在帐子上的手紧绞着,耳边传来凌若疑问的声音:“师父,这”
见宴云支吾答不上,他小声嘟囔:“倒是和弟子惯用的药杵有些像。”
宴云赶紧附和:“嗯不过偶尔拿来硏磨些丹药,东西放下你就——你——”
她话还没说完,但整个人已被凌若后面的举止惊诧到怔住
他他竟拿中指捻了捻玉杵伞状的圆头,还一脸诚挚地把指腹送进口,细吮了片刻,奇道:“什么丹药如此香甜?竟连弟子都分辨不出?”
宴云顿时面红耳赤,火辣辣的灼热腾起在她艳丽的面容上。
凌若的无心之举不仅让她无地自容,更引得她酸软不已的穴心隐隐抽搐。
“为师身体不适,想清净一会儿,你且先退下吧。”
“可是昨夜伤处又发作了?需不需要弟子再帮您”凌若道。
“退下。”宴云忍不住愠恼。
凌若于是也不再撩弄她,嘴上允了告辞,离开时也没忘把那玉杵搁在一旁的妆台上。
待他走后,宴云才长出一口气。身体舒展,无一处不酸楚,腿窝儿处更是虚软的提不上劲,稍动弹两下,就忍不住将脸埋在褥中,瑟瑟颤吟不止。
留意到脚腕患处一夜痊愈,宴云在唾骂之余,不免起了几分好奇。昨夜,她并无发觉李宣初有动过灵力的迹象,所以这伤到底怎么愈合的,还真叫人费解。
天色渐晚,夕阳如血欲落西山。
宴云望着天边滚滚烟尘,漫天的血色下似乎隐隐涌动着一股不祥。
伫立半晌,她终是下定了决心。回屋换过一身包裹严实的灰色素袍,踏着斜阳的余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迈进了玉阳派掌教所在的罗浮殿。
罗浮殿坐落于后山西北,大小仅次玉宸宫,是玉阳派所有殿群中位置最高,视野最好,也是最僻静的一座宝殿。
掌教真人玄鹄子独居此殿,曾立有严令,未经召见任何人不得擅入。违者轻则受皮肉之苦,重则尽废武学,逐出山门。
平日派中事物自有人打理,修者们并无请见掌教的必要,是以罗浮殿每天看起来都寂寂寥寥,时常几日都窥不见一个人影。
宴云一脚步入殿门的时候,斜阳耗尽了最后一抹余晖。
夜的影,逐着她孤挺的背,将她送进这座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阴寒之地。
穿过空无一人的前殿,宴云在一方云鹤屏风前停住了步子。
屏风后就是玄鹄子居宿的寝殿,数丈高的白布从高耸的殿顶垂落下来,将神秘的寝殿内景遮蔽的密密实实。
屋角的长明灯明迷不定,昏暗的光罩在白布上,凄怆而渗人。
未几,她的到来引起了内中人注意。
“阿云,你来了。”
一个老迈嘶哑的声音,从曳地的白幡后传来,“进来吧,用不着见外。”
宴云不动,规规矩矩稽首:“掌教安好。宴云此番未经通传而来,是有要事相求,还望掌教应允。”
“哦?”玄鹄子略表惊异,“说来听听。”
宴云踟蹰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弟子、弟子想下山一趟,只需十日便可,还请师父恩准。”
空旷的大殿霎时陷入沉寂,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传出虚渺的声音:“难得还能听你叫句师父,不知什么事这般重要,竟让我们阿云主动来求师父”
从他一开始念叨“阿云”的时候,宴云就已在强忍胃中的翻涌,再听他提“我们”二字,更是连背上都激出一层细汗,恨不能躲到海角天边。
“回师父,是弟子的私事。”她强作镇定。
“既是私事,那为师更不能放任不管了。”玄鹄子嘘出一口气,“来,让师父好好看看你。”
“”宴云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她本能得开始发抖,是极度害怕带来的颤栗,如果不是还未得到允诺,她早该不顾一切逃离这魔窟般的炼狱。
唰——无数道白幡自动向两边摆开。
绡纱屏风透出寝殿内模糊又深远的轮廓。
除了殿顶高耸以外,内殿向里纵深极远。宴云哪怕闭上眼也能描绘房中的设置布局——绕开屏风走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会是尽处一张巨大的金丝楠木床。四周床帏由红色的多重纱幔遮挡,是像凝血一般暗郁的红,会让人联想到尸山血海,夜鬼哀嚎等一些血腥又可怖的景象
床榻与屏风间还隔着一段距离,置着一条长长的罗汉榻,是玄鹄子最常栖卧的坐榻。
宴云犹豫不决,玄鹄子苍老的声音再次催促:“阿云怕什么?你身上还带着‘忏罪’,师父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他如此一说,宴云只得艰难挪动几步。
绕过屏风,她一眼就看到了玄鹄子倚靠在罗汉榻上的背影。
贴的近了,耳闻目睹的便更清晰起来。
殿里的香,靡靡中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臊味,像玄鹄子这个人一样,仅是与他同居一室,就足以使人肝肠翻绞,几欲作呕。
四周一时静极,宴云忽然听到有哪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响动。
有些像衣物的摩擦,又有些像吞咽不及造成的气噎
玄鹄子背对她而坐,花白的发纹丝不乱竖在冠上,其实从外表看,他不过四十来岁年纪,但那由内而外散发的腐陋污浊,却真实暴露出他衰朽颓败的垂垂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