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类似的经验,包括肖锋镝在内,往上拖人的时候手抖得都很严重,让赵竣在脚手架和墙上来回撞了好几下——都这样他还能不醒,某种意义上也是很厉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沉睡不醒的诅咒。
不过不管过程再怎么磕磕绊绊,一行人好歹还是全须全尾地聚在了一起,真是可喜可贺
从脚手架上不能向下移动,但倒是可以正常返回七楼内部。
尤清雨扶着曾昕跳进窗口,两人沿着窗根背靠背瘫坐在地大口喘气,显然是累到不想动弹了。
她们身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迹,曾昕的左脚关节上肿了一大块,以不自然的形状歪曲着。
方时清之前查过资料,知道“骨折”这种事在游戏里并不太容易发生,但发生之后也没法使用药物简单地进行治疗,不由头疼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曾昕的眼圈立刻红了,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说道:“别说了,我好不容易才忘了它有多疼,你一说我就又想起来了,感觉好疼啊,疼得我想截肢。”
“……还是别了吧,截肢更疼。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她这么一哭,方时清不由越发头疼。
“大概是骨折了吧,就在摔下去的时候折的。”最后还是尤清雨接了话。
她弯下身,戳了戳曾昕的左边脚腕,曾昕当即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把她挥开,“啊啊啊疼!别碰!”
“……”
这么说,岂不是刚掉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折了?她就这么拖着断了的脚折腾了这么半天,还一口气爬上了几十米的脚手架?
然而明明刚刚还精气神十足,现在却娇气得如同一碰就碎的水娃娃,这姑娘也是很神奇。
不过如果真是骨折的话,确实不能随便动。方时清本能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肖锋镝,后者叹了口气,还是俯下身去按了按曾昕的伤处,按得曾昕又是嗷一嗓子,也不知道是感到不好意思还是疼的。
“没骨折,”他说,“脱臼了。”
所谓“脱臼”,即骨关节错位,是很多人都有过的经历。这种问题通常比骨折好处理得多,甚至不一定要用到医生,很多有经验的老人都能准确地将之复原。
曾昕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当即脸色煞白,惊恐地往尤清雨后面缩:“不不不不要碰我!不、不需要肖哥费心的了,我我我还是等出副本之后去医院吧——去医院打个麻醉针再治……”
“……”就那么怕疼吗?!
肖锋镝倒也也不勉强,直接松手后退:“也好,反正副本马上就到头了。”
方时清忽然想起来,这位大佬之前好像一直不太乐意接触别人的身体来着——虽说事急从权,如果需要他帮忙的话他肯定不会拒绝,但现在是对方主动说不需要,他显然很乐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