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柯今年45岁,有个和闻晓差不多年龄的儿子,是以对闻晓比对其他演员多了一丝耐心。本来这一丝是很小一丝,但是在发现闻晓身上的无限潜力和镜头前的天生魅力后,可谓是耐心十足。
他在片场上吼遍剧组上下,从来没凶过闻晓一句。当然,这也和闻晓一点就通的领悟力有很大关系。闻晓,真的像是为荧幕而生一样。
不过,闻晓平时最怵的,就是他老爸那样的人。巧了,张柯和他老爸年纪一样,脾气也一样爆。闻晓对张柯真是既亲近又亲近不起来。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在张柯面前乖得像兔子。
没有没有,我还有的学呢。多亏您和韩哥都教了我很多。连语气也乖巧得很。
见闻晓既有天赋又这么谦逊,张柯更满意了。
本来考虑到你非科班又是第一次拍戏,我把戏排得很松。既然你有这个能力,我就重新排班,紧凑些,争取第一季能赶上暑期档。
闻晓身后的冯跳跳闻言打断张柯:抱歉张导,闻晓他现在有综艺录制,要集中录制一周。后续也有录制。
这都是小事。张柯不以为意,正好这一周我和投资方商量重新排戏,定好拍摄工作。一周后,就让闻晓专心拍戏。需要录制的时候可以提前请假。
冯跳跳算了下时间。《我们离婚以后》这档综艺,上一次主题录制会剪辑成三期,加上前天的直播,已是四期的量。这次合居录制,会剪成三期。后续录制工作并不繁重,若按张柯所说,倒也行得通。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向闻晓的经纪人饱哥说一下,到时让他正式回复您。
这事算是说定了。
才六点多,离和云卧白约定的八点还有充足的时间。闻晓让冯跳跳先走,自己回到艺人公寓,拿笔记本。
三天没和大闻联系了。
闻晓打开笔记本。
小闻,我才知道庄锦年有个奶奶。他从没告诉过我。我今天在医院见到了他奶奶去世了。我第一次见小庄哭得这么难受。5月30日
总之,我陪他一起处理奶奶的丧事。这是我第一次进灵堂。说要烛火长燃三天不灭,我和小庄一起守着烛火,他说了很多,我听着。我还给他剪了头发,他头发太长了,不过剪完像狗啃的?小闻,小庄和庄锦年真的不一样。我真是不明白,这样的小庄,为什么会变成庄锦年呢?5月31日
小闻你人呢???快回我!!!!靠靠靠靠难道是因为小庄太可怜了吗,我竟然脑袋一抽说要养他,他还答应了说要在让奶奶入土为安后和我领证???我,我我我我我如果言而无信是不是不大好啊?明天就是周一民政局上班了,你快说句话!!!6月1日
闻晓:?
所以你要言而有信和他结婚是吗???在一个人身上栽两回?还带人去民政局,去火化还差不多!
闻晓拿起笔就要开骂,手机突然叮咚一声。闻晓心头一跳。
微信有新消息,来自妈妈。
第23章
闻晓本来打算把大闻骂醒。
当初青年被庄锦年折磨成什么样子?是,庄锦年是从没动手打过他,也没克扣过他的日常生活,但是,利用完全标记骗婚,结婚后却导致对方长达十数年的冷暴力,把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诱哄在家里与社会断交,甚至出轨,为了小三而无耻地让原配净身出户
那天大闻看到庄锦年的日记后痛苦倒地的模样,闻晓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因为一个糟糕的人渣,青年的身体和精神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病痛和伤害。
好不容易,他鼓足了勇气斩断孽缘,现在只因为对渣男年轻时还没显露渣属性,再加上心里的怜惜和同情,就又要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吗?
虽然,通过这几天的日记,加上闻晓本人对学霸同桌的了解,19岁的庄锦年确实是个腼腆正直的男孩子,和人皮兽心的庄老渣不一样。但是,谁能保证他在日后不会如33岁的庄锦年那样呢?
闻晓代入自己后,简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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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了。别说回收利用变废为宝了,如果是他,垃圾就该扔进垃圾焚烧炉里!
大闻是大傻子!
闻晓已经想好很多骂醒大闻的话了,却被这条信息提示打断。
看到来源是妈妈,闻晓当即扔下笔,划开信息。
写着:闻先生您好,明天就是6月了,可是闻老夫人这个月的住院费还没交,请问您近期方便来a市疗养院缴费吗?
虽然每个字都会读,但是怎么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呢?
闻晓一头雾水。什么住院费,什么疗养院,交什么钱?这个微信不是老妈的吗,为什么自称闻老夫人,还生疏地叫他闻先生?现在不是正和老爸环球旅游吗?
闻晓带着满头疑惑编辑文字:老妈,你什么意思?
在点击发送的那一刻,闻晓删掉了这行字。
也许大闻知道这个事情。他担心,自己这么发出去,会立刻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想,还是先去这个a市疗养院看看为好。
他把骂大闻的话撂在一边,直接问疗养院的事。没收到回复,大概2010年的大闻现在没看笔记本。于是,闻晓揣上笔记本,打车来到a市疗养院。
他看了下时间,七点整,距离他和云卧白约好的时间还差一小时。
闻晓快步走进疗养院,向前台接待的工作人员询问:你好,请问你知道吴美英吗?
吴美英是他老妈的名字。
你是病人家属?前台问。
闻晓愣,问:她应该不是这儿的病人吧
前台也莫名其妙:不是病人那就是我们这儿的护士,是新来的吗?我不认识。
a市疗养院有好几栋楼,分为一个行政部和几个住院区。前台就在行政部大楼里,大楼坐北朝南,有两个大门。南门是正门,大开着迎来送往。北门也开着,门外就是个盆池小广场,经常有护士陪病人散步。
一名推着轮椅的护士看到了闻晓,她拜托身边的同事帮忙看顾一下自己负责的病人,从北门进来查看。
她看清确是闻晓后,笑着打招呼:闻先生,是你啊,看来你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了。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很忙,所以一直没提醒你,没想到看你气色这么好,比上个月见面年轻了很多。
闻晓看着这名陌生的护士:你好,我们认识?
他及时地后面两个字咽了回去。
都这么说了,怎么可能不认识。
闻晓嗯嗯啊啊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护士没看出他的紧张,接着说:你是来看你妈的吧,她就在那儿晒太阳呢。
她回头指了下喷泉旁坐在轮椅上的,神色呆滞的苍老妇人。
阿姨最近状态还可以,很少发病了。你是像以前一样偷偷看一眼,还是试着去和她说说话?
闻晓听不懂护士的话,他手心往外冒虚汗,机械地抹了抹裤腿。
护士没听到回答,奇怪:闻先生?
我,我去看一下,看一下她。
闻晓磕磕巴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他愣愣看着轮椅上侧脸对着他的老妇人,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近了,近了。
他走到老妇人面前。
这是一张苍老的,麻木的女人的脸。满是皱纹,两腮长有老年斑,一双眼睛浑浊空洞,浮肿的眼袋因常年哭泣再也消不下去。这张侵刻满风霜和苦泪的脸,只需看你一眼,便能看到这张脸后的痛苦和绝望,是被生活碾碎的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