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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铺子门口,路过的杨烁恰好看见了这一幕,怔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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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谁的影子

吃呀,岑柏言目光灼灼,想我喂你啊?

这家夜宵铺子店面小,在学校外边一众网红风的奶茶甜品店里很不起眼,但味道却很好,用料也实在。

岑柏言和陈威经常下了晚课就溜达过来买几个肉包子鸡蛋饼,老板人豪爽,和他们混熟了后动不动就送个三瓜两枣的。

炼乳冲泡的牛奶甜香四溢,黑米粥上撒着还没有完全融化的白糖,奶黄包上点缀了一颗红嫩嫩的小枣。

甜的,甜的,都是甜的。

宣兆眉心一跳,抑制不住的反胃感瞬间从身体深处涌起。

岑柏言恨不能把世界上所有他觉得好的东西都堆到宣兆面前,用筷子捅了捅奶黄包表面松软膨胀的面皮,露出嫩黄色的内馅。

上次给你叫的外卖就是这家买的,你不是说好吃吗,岑柏言又端起粥碗,在嘴边吹了吹,接着把碗递到宣兆面前,以后我去接你下课下班,你喜欢咱们就常来。

宣兆垂眸遮住眼中的迟疑,笑着说:好啊。

他舀了一勺甜粥送到嘴边,动作不易察觉地一顿,岑柏言一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宣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把加了白糖的粥送进嘴里。

甜,真的太甜了。

宣兆想把那口粥囫囵吞进喉咙,然而甜腻的味道不用经过味蕾就在口腔中扩散开来,他仿佛被烫了一下,手指猛地紧了紧。

烫着了吧?岑柏言拿过粥碗,用勺子在碗里慢慢搅动着散热,满意地挑了挑眉,戏谑道,好吃你也别吃这么急啊,没人和你抢,都是你的。

.宣兆艰难地咽下去那口粥。

岑柏言又往他嘴边递了个包子。

宣兆整个下午加晚上什么都没有吃,本来就不太舒服,奶黄包过于甜蜜的味道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一种刺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脸色唰的一白,突然捂着嘴开始咳了起来。

岑柏言立即起身,坐到宣兆身边,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垂头问:怎么了?哪儿难受?

咳.咳咳咳.宣兆呼了一口气,摆摆手说,没事,噎着了。

岑柏言像照顾小动物那样轻轻揉了揉宣兆后脑,轻声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宣兆脸色苍白,点了点头。

哥,岑柏言在消毒柜里拿了个空碗,和老板喊了声,我去后边接个水啊!

老板在前边忙活着给客人盛粥,头也不抬:你自己弄!

岑柏言熟门熟路地撩开门帘进了后厨,在他身后,宣兆眉头忽地皱起,面色凝重地看着桌上一大堆甜食。

一笼包子有五个,他拿纸巾包起来三个,扔进了垃圾桶,随后又把那碗甜牛奶倒了进去,再把自己这桌的垃圾桶和后面一桌飞快调换了位置。

恰好转过身的夜宵铺老板将他的动作纳入眼底,神情诧异。

柏言不是说他这个朋友喜欢吃甜的吗?看他这反应,他应该很讨厌吃这些东西啊?

不多会儿,岑柏言接了温水大步走回来,看见桌上的食物空了一小半,不可思议道:你吃了?

宣兆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餍足道:饱了。

平时吃饭和猫咪吃食似的,这么会儿功夫就塞进去仨包子一碗奶,岑柏言有种把自家男朋友喂饱了的满足感,笑着捏了捏宣兆的脸:行啊你,好好吃饭,给你个奖励。

好在店里人不多,没人注意他们的亲昵动作,宣兆偏头躲开岑柏言的手:什么奖励。

奖励明天还带你来吃包子。岑柏言说。

宣兆面色一僵:.

开心傻了?看把你乐的。

宣兆扯起嘴角:受宠若惊了。

岑柏言在桌子底下牵起宣兆的手晃了晃,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小瘸子也太好哄了,几个包子就能把他哄得乐乐呵呵。岑柏言自动脑补出一副悲惨场景宣兆缩在破破烂烂的小屋里,舍不得吃舍不得喝,饿了就泡个方便面充饥。

他从小到大都这么过来的吧?

岑柏言叹了口气,揉了揉宣兆掌根最柔软的那个位置:以后每天都有好吃的,蛋糕、双皮奶、杏仁膏、香蕉船,什么好吃咱就吃什么。

宣兆胃里泛起的酸气还没压下去,闻言太阳穴猛地一跳,差点儿就呕了出来。

回了家又腻歪了会儿,隔天两个人都有早课,必须早休息。

岑柏言抱着宣兆讨要了一个晚安吻,也许是借着夜色的掩护,这个吻比之前都要来得放肆和大胆。

柏言.

宣兆一只手抵着岑柏言胸膛,另一只手被岑柏言牢牢攥着,就快要在岑柏言疾风骤雨般的攻掠中窒息。

岑柏言冲了澡,棉质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发梢上还没吹干的水珠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最后啪地隐没在精壮的胸膛里。

小太阳没有打开,宣兆却觉得太热了,好像有数不清的汗争先恐后地要从毛孔里喷涌出来,他双腿倏地一软,就快要站不住滑落下去,岑柏言一把揽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捞进怀里。

紧贴的唇舌分开,宣兆胸膛微微起伏,全身的重量都在岑柏言身上,嘴唇微张,失神的小口喘着气。

兆兆,岑柏言突然这么喊他,嗓音比平时更要暗哑低沉,兆兆。

宣兆嗯了一声,心跳如擂鼓。

岑柏言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环着他的腰一遍遍地喊他:兆兆,兆兆,兆兆.

干嘛!宣兆忍俊不禁,抬头瞪了他一眼。

他眼睛里还有没散去的水气,睫毛刚才被岑柏言亲得湿漉漉的,上挑的眼尾也被吮出了不明显的绯色。

岑柏言盯着宣兆漆黑如深潭的瞳孔,如同被什么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问:这里

他大而有力的手掌扣住了宣兆的侧腰,沉声问:是不是有颗红痣?

宣兆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扣在腰间的手指越收越紧,衣料也无法隔绝岑柏言手心的热度,宣兆整个人都像被烧起来了。

他的腰非常敏感,岑柏言的食指在腰窝轻轻一按,宣兆如同触电一般浑身一颤,一股热流迅速在身体里升腾而起,他咬着牙才没有嘤咛出声,棉拖鞋里十根脚趾止不住地蜷缩。

半晌,岑柏言忽然甩了甩头,泄了一口气,弯腰把头埋进宣兆颈窝,闷声闷气地说:算了,还是慢点儿,别吓着你了。

话说出口他又不太甘心,鼻尖抵着宣兆锁骨凹陷的地方蹭了蹭,闻着宣兆身上清淡的草药香气。

世界上你这样的花瓶就一个,还是长了脚的,吓跑了怎么办。

宣兆不设防,被这一刻的柔软迎面击中了,温声说:我腿脚不好,跑不快。

那也不能吓着你,万一摔跤了呢?岑柏言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浴袍下摆,遮住某个失礼的身体器|官。

他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抵着宣兆脖子,头发蹭得宣兆直犯痒,宣兆抬手揉了揉岑柏言后脑:怎么和个小狗似的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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