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天晚上,他以为宣兆出了事,匆匆赶到酒吧,那次宣兆叫他柏言,宣兆抓着他的衣摆,他把宣兆揽在身后,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保护宣兆。
那天昏暗的包厢里,宣兆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小朋友时候的逗弄和戏谑,而是一种全然的信任和依赖,岑柏言至今想想那个眼神都觉得心颤。
以后别这么叫我了。岑柏言低声说。
宣兆正在和过紧的衣袖作斗争,没听清岑柏言说什么:嗯?
岑柏言心头一跳,被这个尾音悠长的嗯弄得心烦气躁,扔下一句没什么,接着给宣兆抻袖子的时候,宣兆胳膊冷不防被岑柏言一拉,整个人踉跄一步。
岑柏言长臂一勾,揽住宣兆的腰把人圈住:怎么这么娇气,轻轻一碰就倒,你是花瓶吗?
我说你这个人啊,宣兆刮了刮鼻梁,怎么这么霸道,明明是你差点儿把我弄摔跤,反倒怪起我来了。
岑柏言眉毛一挑:我不是还扶你了吗?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了,宣兆在岑柏言手臂上轻轻一拍,有些嗔怪地看了岑柏言一眼,松手,我自己能站稳,把我拐棍拿来。
岑柏言闻言,伸脚把宣兆靠在穿衣镜前的拐棍踢的远了点儿,接着神气活现地冲宣兆哼了一声。
幼稚又无聊,简直像个小狗崽子。
你啊你.宣兆哭笑不得,抬手想去拍一下岑柏言毛茸茸的脑袋,怎么有你这么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岑柏言英俊的眉峰一拧,突然攥住了宣兆手腕,垂头紧紧盯着宣兆:以后能不这么叫我么?
他身形高大,凝眉认真起来的时候有种逼人的气势,不像小狗崽子了,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狼。
宣兆还维持着那个半抬着手的姿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岑柏言好像.无意识地在和他争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主动权?
这个认知让宣兆觉得危险,他大脑里的防御机制飞速运转着,恰好这时候,店员拎着一身新的衣服过来,打破了这小小的僵持。
先生,这件是大号羽绒服,我帮你换上吧。店员说。
岑柏言抿了抿嘴唇,松开抓着宣兆的手,对店员说:我来。
他俯身替宣兆把拉链解开,这个姿势使得他离宣兆非常近,宣兆一低头,鼻尖就能碰到岑柏言后脑上的头发。
宣兆心跳得越来越快,他必须要加快节奏,才能把掌控权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柏言?宣兆轻声说。
温热的唇息从耳畔擦过,岑柏言微微一怔。
那以后就叫你柏言吧,宣兆笑盈盈地说,好不好,柏言?
岑柏言身形稍显僵硬,耳根泛起的浅红一直蔓延到了脖颈,他不想宣兆喊他小朋友,等宣兆真的喊了他的名字,他脑子突然一片混乱,与此同时胸腔里迅速扩散开一种愉悦的感受。
他不知道如何回应宣兆,于是生硬地扭过头,对店员说:把橱窗里边模特穿的那几件都扒下来试试。
柏言,宣兆看着橱窗里男性模特身上穿的深黑色冲锋衣,有些难以启齿,你妹妹.品味这么独特吗?
让你试你就试,岑柏言显得别别扭扭的,废什么话!
.哦,那听你的。宣兆吸了吸鼻子。
岑柏言被柏言这个转变过来的称呼和宣兆乖顺的表现取悦了,自以为隐蔽地弯了弯唇角。
宣兆没有错过岑柏言的任何一丝变化,他表面还是一贯的温和从容,实则心跳如擂鼓。
这条鱼力气超乎他想象的大,宣兆想,为了不被拖下水,他必须要快一点,更快一点。
第17章变成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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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子.就不试了吧?宣兆看着岑柏言拎过来的一件加绒加厚大毛裤,面露难色。
虽然宣兆现在的人设是一个饭都吃不饱的穷学生,但东家即使扮着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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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还是有着很高的要求为了贯彻贫穷人设,他网购了一大堆均价三十元的衣服裤子,然而便宜货的样子和款式丑的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宣兆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把身子往这种丑东西里套。于是他又额外花费了上千个三十元,联系了一家定制服装厂,要求是简约好看,版型大方,同时要有种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廉价感。
从宣兆的眼光来看,这件毛裤实在是品味欠佳,黑蓝相间,在口袋和裤脚是豹纹花色,仿佛穿上它就能去爱斯基摩人的老家永久定居。
我腿脚不太方便,宣兆抿了抿嘴唇,刻意接近岑柏言这么久,他第一次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就不试穿了。
岑柏言拎着裤子前后看了看,觉得好像是有点儿浮夸,他拎在手里都觉得沉甸甸的,这瘸子细胳膊细腿的,指不定还没这一条裤子重。
他刚想说换一条吧,就听见店员插嘴道:这是我们店里最保暖的一条裤子了,保温效果好绝了,不少风湿病老寒腿的客人都穿这一条呢,最适合腿脚不好的人过冬了。
就这条了。岑柏言一听这话立即拍板。
店员窃喜着想还真有冤大头花两千块钱买这裤子,突然感觉背后一凉,那位一直笑得和和气气的跛脚客人看她的眼神怎么那么冷?再转头一看,宣兆还是那副温柔和煦的样子。
难道是我看错了?店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么好看爱笑的客人怎么会有那种眼神呢?
去试衣间穿上看看。岑柏言不由分说地把毛裤把宣兆怀里一塞,他和篮球队那帮大老粗待惯了,手里每个轻重,宣兆又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岑柏言赶紧拉住他,皱眉说:轻轻一碰就倒,说你是个娇气花瓶吧,中看不中用。
宣兆为难地看了看怀里那件毛裤,还想挣扎挣扎:柏言,我.
小花瓶,你乖乖闭嘴负责让我捯饬就行,赶紧穿去。
岑柏言对这件传说中保温效果好绝了的毛裤非常满意,又凝眉打量宣兆身上那件薄薄的长裤,这瘸子大冬天的还穿这么点儿,活该腿疼。
他盯着宣兆下|半|身的眼神又是嫌弃又是不爽,就好像宣兆没穿裤子裸着出门似的,啧了一声说:你这裤子能叫裤子吗?穿了约等于没穿,给我当垃圾袋我都嫌薄兜不住。
店员在边上扑哧一笑。
凭心而论,宣兆是个极其有涵养的人,这辈子都没说过半个脏字。他出身名门,小时候外公和母亲对他管教得非常严,后来家里生变,他被逼着一夜长大。宣兆自律到了几乎可以称之是自虐般的严苛,他很清楚,他的优秀和出色本身就是对万千山和那个女人的报复。
然而,饶是宣兆涵养再好,这时候也忍不住在心里爆出了一声操|你大爷的岑柏言!
我要是你,岑柏言继续对宣兆这条薄裤子品头论足,我就把这玩意儿扯回家当保鲜膜用,薄薄一片,防止窜味儿还能防测漏.
宣兆额角一跳,佯装匪夷所思的样子,说道:不是给你妹妹试穿的吗?你妹妹连裤子尺码都和我一样吗?
对啊,岑柏言双手抱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瞎话,我妹净身高188,比你高还比你壮,有事没事还能我和在家打几轮拳击,不像某个花瓶。
宣兆回嘴道:照你这么说,你也可以给你妹妹试穿,你怎么不自己去?
他说这话时眉心微微蹙起,鼻头也不自觉稍稍皱着,有种极其生动且鲜活的孩子气,让岑柏言的左胸膛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心头柔软的不像话。
宣兆总是非常自如且理智,偶尔逗弄他时眉眼间会流露出一丝狡黠,岑柏言还是第一次见到宣兆这副样子,有一点点不服气,好像还有一点点.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