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回来了。”
“嗯。”扶游接过棍子, “你可以出去了。”
秦钩却站着没动, 反倒对怀玉道:“你可以出去了。”
像是扶游的传声筒。
怀玉愣了一下, 看向扶游。
扶游想了想,也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便道:“算了,你先出去吧, 我和他说两句话,跟外面的人说,我不让你再接其他客人,要钱来跟我拿。”
怀玉下了榻, 拢了拢衣袖, 施施然朝他行了个礼:“是。”
怀玉走后,扶游抹了把脸,抬头看向秦钩。
他睡眼惺忪, 显然不是很想理会秦钩,被不喜欢的,甚至讨厌的人纠缠好几天,怎么会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扶游语气平淡:“怎么了?”
秦钩捏了捏拳头,低声试探道:“是你自己说的,小狗要把棍子捡回来,我捡回来了,所以我现在是你的小狗。”
“秦钩,你别装傻,你知道我是故意支开你的。”扶游顿了顿,“你怎么找过来的?”
“小狗会闻味道。这是你对我的考验,我已经通过考验了,我已经是你的小狗了,对吗?”
“……”扶游一时语塞,“我没这样说过。”
秦钩又问他:“扶游,可以回去了吗?我的马车就在下面等。”
“回哪里去?”
“回驿馆。”
“为什么要回去?我不能在这里住一晚上吗?”
“不可以。”
“为什么?”
“这里脏。”
扶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秦钩定定道:“这里脏,你不能待在这种地方。”
“怀玉这里不脏,我刚刚在这里睡了一觉,很舒服。”
一听这话,秦钩这只小狗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勃然大怒,撕掉狗皮的伪装,露出头狼尖利的獠牙与利爪。
他一把抓住扶游的手腕,直接把他从被子里拽出来,一只手把自己身上的黑狗皮——披风解下来给他披上。
秦钩一手按着他,另一只手给他系上披风系带,又给他戴上兜帽。
“秦钩,你又开始了是不是?你的破毛病是不是一点都没改?你这样还装什么小狗?”
秦钩动作不停,扶游奋力挣扎,混乱之中,打了秦钩好几下,还有一巴掌直接拍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扶游站在榻上,还举着手,秦钩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扭了扭脖子,活动一下筋骨,然后抬起头。
“别乱动,外面风大,穿好衣服。”他偏过头,“这边也打一下。”
扶游被他气笑了:“你又假装听不懂我说话了。”
“嗯。”秦钩理所当然,“小狗听不懂人说话。”
“你还非要说自己是小狗是吗?”扶游试着推开他,连脚都用上了,“你别动我,你去当小狗,去外面守着门,小狗不准进房间。”
秦钩点头:“小狗会守门的,但是不能在这里,你不能留在这种地方。等回去了我就给你守门,不进房间。你要住驿馆,还是去住客店?”
扶游一通挣扎,一抬手,把秦钩给他系上的披风又扯掉了。
他是直接拽着披风扯的,系带勒在脖子上,扯出一道红痕。
秦钩很是紧张,按住他的肩膀,要看看他脖子上的伤痕。
可是扶游把披风往他头上一兜,就像给他套了个麻袋,扶游趁机打了他两下。
“你听得懂我说话吗?还是一定要犯老毛病?我们现在没关系了,我今晚就住在这里,我和怀玉一起。”
秦钩把披风从头上摘下来,抖了抖,又要给他披上:“因为我拿那个小倌气过你,所以你也要气我,对吗?”
“与你无关。”扶游正色道,“怀玉和我是朋友,路过这里,看见他落难,就搭了把手。你不用把自己看得太重。”
“那个小倌……”
“你放尊重点,这个小倌,那个小倌,他有名字,他是我朋友,他叫怀玉。”扶游顿了顿,“秦钩,你一点都没改。”
秦钩顿了顿,气势低了下去:“我已经改了,我对你已经……”
好吧,他对其他人还是那个模样,他只是对扶游……
好吧,或许他对扶游也还是像以前一样独断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