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茫然地盯着窗外,天已经黑了。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感觉应该睡了许久,脑袋都有些发疼。
看了一眼手机,是晚上九点半。
旁边许渡禾仍旧保持着早晨的姿势,没有工作,电脑上正在播放一部影片。
正巧是今天自己看的那部。
今天是顾照凉的一部古装剧开播,顾照凉特意提醒让他不要忘记追剧捧场。
何文屿想他大概是怕自己在医院太无聊,借着自己的剧给自己解闷的。
据说这是个搞笑片。
他只看了第一集就睡着了。
不是剧情不好看,他不怎么喜欢看电视。
许渡禾应该看了许久,首播会员播放八集他已经看到了第七集了。
电脑上的画面正是一个长发少年盯着远处红裙姑娘发呆。
许渡禾听见动静就往床上看了一眼,下一秒点击了暂停键,目光触及到桌子上一天都没动过的水杯,下一秒移开视线看向何文屿干涩的唇瓣。
说道:醒了?喝口水。
何文屿立马拒绝了:不用,我不渴。
许渡禾把水杯递过去,直白道: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喝水,一天八杯水才是最健康的。
何文屿拒绝:说了不想喝。
许渡禾盯着他看了几秒,人不想喝他也不能灌着。
那几个人被暂时拘留,放心,他们会承担所有医药费,以后不会在留在古桐商。
前半句他理解,但后半句
何文屿皱眉:不会留在古桐商?
许渡禾剥着一个橘子,橘子皮的黄汁儿都沾染在他指腹上。
对,他们应得的。
他的声音很冷,整个人的气压都降了下来。
何文屿感觉到他在生气,愣了一下。
也是,是要生气的,要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他也不至于每天在医院守着耽误那么多工作。
但他又不是不可以选择不救。
你生个什么气?
许渡禾看向他,语调缓和了许多。
你受伤了,既然我来了,就该护着你。
何文屿手指中捏着带着皮的桔子,眼睫被这句话震得颤动个不停。
随后,一个剥得干干净净的桔子被递了过来。
何文屿看向桔子,上面的白色经络都被摘得干干净净,在灯光下似乎闪着荧光。
下午何文屿还是回去了。
没有回酒吧,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毕竟在这里居住三年,他不可能连自己家都没有。
平常他都是住在自己家,那天是没有办法才留在酒吧的。
朗洛开车来接人的时候还有些惊讶,目光看着还穿着病号服没有完全恢复的何文屿,上前了一步,又没敢太靠近。
他问道:许哥,屿哥病好了?
许渡禾摇头,扶着人说道:没好,但是,我怕再不出院,他会更严重。
朗洛懵:啊?
许渡禾:被自己憋死。
何文屿:
怪不得他同意自己出院。
朗洛去办出院手续,何文屿被许渡禾架着坐在副驾驶。
这车还是他们为了拍摄方便而开来的面包车,是最小型的,只能坐下四个人。
当许渡禾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候何文屿才感觉到不对劲。
等等?不等朗洛吗?
下一秒汽车的轰鸣声回答了自己。
许渡禾声音低沉:不等。
何文屿愣了一秒,没有吭声。
何文屿有些晕车,就算是以前都是买的敞篷车,这辆车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拉人防杂物。
许渡禾开了点窗户,小风吹进来,何文屿又是一愣。
自己的这些怪毛病大概也只有以前的许渡禾惯着。
要跟侯温枝,估计自己都被折磨吐了她都不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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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对,她向来不会管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母亲的身份,从小到大做的最多的就是给自己找个司机保姆什么的。
谢谢。
何文屿喃喃道。
许渡禾没有说话,车一直停在了小区门口,何文屿目光落在小区大门上的牌匾上。
写着春季小庄四个字。
他这些年好说歹说也赚了一点钱,虽然不多,但在不错的地段买一个单身公寓还是足够的。
何文屿皱紧眉头:你这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许渡禾轻笑:你忘了,多肉是我帮你拿过来的。
何文屿:。
这个蒋瑶!
你进我房间了??何文屿声调提高了几个分贝。
抱歉。
何文屿:。
大概这几天的相处让许渡禾也了解到该怎么跟他对话,心里知道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何文屿才不像前几天刚见面的时候一样,话里带刺。
其实就进去拿了多肉就走了,你房间长什么样子我都不太记得。许渡禾好奇地眨了一下眼睛:是有什么不可以看的东西吗?
许渡禾的双眼皮层层叠叠,笑的时候眼睛都会弯起来,如沐春风,眼睫毛更是纤长稀疏到根根可数。
他眨眼睛的时候,何文屿仿佛看到了眼睫毛压过下眼皮又飘起来的样子。
何文屿皱紧眉:没什么不可以看的,但是,我并不觉得私自进入别人的卧室是什么很好的习惯。
许渡禾手指握在方向盘上,手腕搭着,看了一眼时间后歪过头继续看他,瞳孔是琥珀般的颜色,透亮的宛如柜台中的珍宝。
没有习惯,我只进过你的房间。
房间许久没有收拾过,好在今天的阳光不错,何文屿用着奇怪的姿势把被单衣服洗了一遍,在阳台上晒着。
自己则是大开着窗帘,坐在绵软的床上玩手机。
自己这个样子估计好几天都没办法去上班。
微信上蒋瑶给自己发了好几条信息,大概是李肯最近没有来,老板回来了,说是让你好好休息,老板说许渡禾他们给了不少钱,让他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古桐商的天向来阴晴不定,中午出了大太阳,晚上可就忽然阴了过来。
轰隆的雷声瞬间把天空染得乌黑。
何文屿还正想自己上班的时候许渡禾会不会已经走了。
这下好了,走不了了。
不是说他在上升期?整天呆在这里也不怕自己饭碗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