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六点,易泓被生物钟准时唤醒,他往落地窗的方向看,隐约可辨有几束光亮自窗帘布交错的细缝钻进来。再回头,目光聚焦在怀中熟睡的女人脸上,她的五官太过精致,完全称得上美得惊心动魄。
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描摹她的眉眼,掠过高挺的鼻梁时,忍不住吻上她柔软的嘴唇。自此,一发不可收拾,这吻像深埋地底的种子,每逢春日降临,便在她身上开满了花朵。
程璐的睡眠质量特别好,他埋在她颈窝处亲那修长的脖子,她都毫无知觉,偶尔动动脑袋,也是因为碎发弄得脖颈泛痒。
易泓搂着她亲昵,手探进她衣摆里,顺着腰线摸半天,她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大早上的虽然有些坏心思,但他不想在她无意识的时候做坏事,唯有作罢,不再打扰她休息。
他替程璐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起床洗漱。
在军旅生活的锻炼下,易泓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在整理内务方面可是一把好手。而程璐是个不拘小节的,恰好留给他表现的机会。
程璐的这套房子仔细说起来还是挺大的,约两百平左右。软装设计偏简约,装饰大多由冷硬简单的黑色线条线条与贝壳白组装而成。
简而言之,这套房子跟程璐其人差不多,简简单单,冷冷淡淡,一切都弥漫着种漫不经心的厌世感,偶尔能展现出几分温暖的地方都被藏在最隐蔽的地方。
易泓顺手收拾好她乱丢的抱枕和外套,坐在地上,借用程璐的服务器玩了会游戏。
程璐平时没少靠打游戏放松,他登入某个枪击全息游戏查看资料,满级是一百级,她快打满了。易泓花十分钟玩完两局,刚好帮她打满级。
到第叁局,他就失去了玩的耐心。对他这种动过真刀真枪的人来说,这类游戏还是太小儿科了点。
易泓换了个赛车游戏,顺手点进她的好友列表。列表中的好友不多,就五个跟她玩得最多的是乔疏雨,其余的叁个名字他也或多或少认识,唯一令他感到陌生的是那昵称只有句号的好友。
他点进那个账号的主页,发现上一次线下联机竟是叁年前的事了。他短暂琢磨了一下,估摸着是程璐许久没联系的好友,退出页面。
再转到视频库里,里面有零散的几段程璐的童年Vlog,是她当年和父母住这边时拍的。
易泓之前跟程璐一块看过,她自己都差点忘了有这么回事。
她当时才五六岁,扎着两个可爱的牛角辫,眼睛又大又亮,皮肤很白,脸蛋圆嘟嘟的,俨然长出了天使的模样。不过,从那几段视频里不难看出,她小时候非常调皮,因为其中至少有一半视频记录了她闯祸被母亲训斥,流下鳄鱼的眼泪的全过程。
还有接种疫苗反应迟钝,打完两针后躺在父亲怀抱里哇哇大哭的视频。
集合了她的童年黑历史。
他无意间撞破,硬拉着她看完所有视频。程璐懵懵地看到结束,老半天憋出一句,“哈,我当年挺可爱。”
她明明是在尴尬,耳根子直发热。
那时易泓跟她还没有那么熟,两人重逢才两个月,难得看她窘迫成那样,便给她一个台阶下,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现在漂亮。”
程璐轻飘飘地说了句,“当然,我妈说,我是她怀孕期间费尽心机到处留言接来的白皮大眼漂亮女宝。”
易泓失笑,长相这回事,遗传大于一切。与其迷信,倒不如找个帅气的男人。
但话说回来,程璐这模样,真要生孩子,不知她想找什么样的男人。
细思一番,还有点小忧伤。
程璐出卧室时,易泓已经准备好早餐,是油条配花生汤。她眼前一亮,舀了勺花生汤浅浅品尝,甜度适中,花生仁软糯,俨然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易泓先前是不知道的,但一小时前看了几段视频,里面有一些是她吃饭时录的。他向来心细,留意到她那段时间里的用的早餐都是花生汤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