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叫蛮不讲理呢?识时务者为俊杰,别管怎么这份融洽怎么来的,只要目的达到不就好了吗?
你是料定了,我不能对你怎么样是吧?越凌笑看着他,只觉得月白笑得太灿烂了,那清润明澈的眼里,像是蕴着一汪清泉一般,带着活泛的温和。
嗯哼?月白仰着脸笑,并不多说什么。看破不说破,他就不相信,自己就赖着不动,越凌真的能奈何自己什么一样。
哪怕出去了又如何,手脚长在自己身上,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月白这个自信的笑深深地刺痛了越凌,气得越凌恨不得一手掐在他那白皙细润的脸上好好揉一把,可是又实在不敢。只能扇子狠狠一展,气极反笑道:知道把你弄出来干什么吗?
不知道。月白抬抬眼,轻松道。
父皇隐遁避世几十年,这妖界在我手里,说安宁也安宁,可若是说不安宁,也总有些不识趣的,想来捋虎须。
所以呢?月白不为所动,只仰着脸敷衍问道。
本来我一个独木难支,剩下的兄弟姊妹们也境况不佳。想要整饬他们,到底分身乏术,他们若是没太过分,我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不一样了。越凌笑看着他,那双狐狸眼轻眯着,闪着兴奋的冷光。你回来了,就会是我的左膀右臂,这个时候不收拾他们,等着骑在我头上吗?
月白这才理解,为什么越陈风方才不阻拦越凌任由他如此专横地将自己带出来。
越陈风躲在竹林里,将烂摊子留给越凌几十年,只怕自己也心虚得不行。听到越凌的要求,也不好意思不答应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你们的意图,我也明白了。只是你们是不是有些太过高看我了?月白高挑着眉毛,眼角都恨不得翘得飞了,一脸嫌弃看他,不可思议道。我是有本事能替你肃清政敌的人吗?
你自然是没有,可有人有啊。越凌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颇为语重心长。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可有时候,也要看到自己的巨大潜力。借力打力不会吗?
敢打我师尊的主意,怪不得你能继承父皇衣钵呢,月白轻哼一声,嘲笑他道:别说使唤他,你就不怕我师尊知道你的想法,先过来把你收拾一顿?
他不会。
为什么?月白挑挑眉,非常好奇越凌的自信到底从哪里来。
我自然有让他不得不做理由。越凌直直望着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兴奋,似乎已经提前看到了自己的成功,举手投足都带着势在必得的喜悦。
你想干什么?月白有些不妙,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才问他道。
我要向天下宣布为你找个道侣。
只等着那些野心勃勃的蜂拥而至,再让我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月白:????你礼貌吗?
第59章 真相
为什么是给我找?月白呆滞了半晌才不可置信道。况且谁又会愿意无缘无故跟我结为道侣?
自然是那些利欲熏心的人。越凌道。结为道侣不重要,你是我家小九,总不会随便将你托付给一个不知根底的人。我只是想知道,在知道你是我妖界九皇子,还是云静宗宗主座下弟子之后,上赶着想来浑水摸鱼的人是谁。
理是这个理,可若是没有人,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月白一点都不想听他忽悠,起了身子就想跑。
只越凌却不给他机会,一把捞住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你到底还是心性不稳,方才的怡然自得哪里去了?不过是为你找道侣罢了,又不是真的逼你大婚,何必如此抵触?
因为要去找道侣的不是你。月白翻了个白眼,随后却板着脸认真看着他道。如此儿戏,岂不是太过分了?
越凌没说话,望着他那双明澈的眼睛有些怔,轻松了手,出神问道:若是你不喜欢,五哥自然不会拦你。
这跟喜欢没关系。月白同样望着他,急忙道。眼望着越凌,却总是忍不住地觉得心虚。
陈知渊若是知道自己大张旗鼓地找道侣会是什么样子,月白不知道,也压根不敢想。待在他身边惯了,月白哪怕脑子想不清楚也下意识地用这人喜恶来衡量一件事能不能做。
以前是不想捋虎须,现在是为了什么呢?月白有些想不明白,好似自己下意识就做了,就只是不想让陈知渊不开心。
若是非要如此,也得跟我师尊说一声,决不可故意利用他。他帮你清除异己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故意想要骗他,你这是逼我把我师尊当外人。
平日里能将场面话脱口而出的五皇子,罕见地呆在原地缄默了,明明脸上毫无波动却却对着月白直眨眼。
我没有想到他在你心里这么重要。越凌说话有些干巴,不安地捏了捏自己的扇子。
在没有你们之前,他曾经一直是我努力活着的目的。月白沉吟道,脸上没了笑意,想到陈知渊的时候,眼里甚至带着些茫然。哪怕有了你们,我也想要让他活得更好。
他是第一个让我相信这世界的人,像是一抹沉郁厚重的一笔墨彩,直直泼在这苍白孤孑的纸上,让我不由得想要付出全身心,努力将它画得好看些。月白歪着头,苦苦思索道。
穿书多么荒谬,月白兴许在初来的时候觉得这世界也不过如浮花泡影,总不真切。可陈知渊的悲痛喜乐是那么的真切。真切到让人感同身受,不知不觉早就穿透了原书那几张薄薄的纸,让月白相信,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这个人不完美,甚至不太美好,看似清冷颓丧,却罕见地热忱且用心,最重要的是,这样的陈知渊永远都值得被回报同样的热忱和心意。
越凌没有多说什么,待到回了皇城,安顿好月白后就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清楼玉阁里,越凌去的时候,一旁的水月镜上已然变成了空茫一片,陈知渊半躺在榻上,扭头对着那空空茫的水月镜久久失神。
仙尊也看到了。越凌讪讪摸着鼻子,半是悲悯半是忐忑地望着陈知渊,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笑也不是,哭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