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很年轻的脸,尽管有七八分像他,却不是袁牧。
是了,在五十吨重卡的面前,那辆漂亮的捷豹脆弱得跟玩具车也没什么两样,自己怎么可能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
那么这个少年是谁?他是占用了别人的身体吗?袁牧仔细在脑海里搜索,希望能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在不懈的努力下,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然而,“能动就去做饭,协议里怎么说的没忘吧?”霍逸此刻已经穿戴整齐,轮廓分明的俊脸冷若冰霜,把“拔x无情”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袁牧简直要爆粗口。可在演艺圈里十几年的摸爬滚打让他养成了遇事总要先冷静下来,强迫症一般的习惯。看起来自己这是被霍逸包养了?
心里默念“冷静”,转身下楼。
“等等。”
袁牧停下脚步,忍不住腹诽:有完没完?脸上表情却十分合格,乖顺地看着金主:“?”
霍逸:“先把衣服穿上。”
袁牧:“……”
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像是被层水雾包裹着,远远窥见却无法触碰。稍微靠近就令人头痛欲裂,难道是灵魂融合带来的不适?袁牧狠狠打了个寒颤,这种匪夷所思、玄而又玄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样下去早晚会穿帮的,没有剧本怎么演啊导演!在又一次的努力下,原主的记忆终于汹涌而入,可一旦开始,就不在袁牧的控制下了,如同过电影一般,他被迫观看了“程嘉牧”整整二十一年的履历。
平淡冗长,大脑无法负荷太多,他只能挑出重点:程嘉牧,中影学院表演系大三的学生,遭逢变故,为了还债,一时冲动做了霍逸的小情儿。
“协议”里写的清楚,陪霍逸一年,钱货两起,各不相欠。
其实在中影、花戏这样的电影学院,这种事并不新鲜,十几二十岁的少男少女,动辄豪车接送,难道都是富二代吗?比不了亲爹比干爹,捧高踩低,笑贫不笑娼,早已成为很多“圈内人”的共识。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像是过了一辈子,又像是只有一瞬间,这次袁牧是被巴掌扇醒的。
袁牧:“……”
见“程嘉牧”醒了,霍逸似乎松了口气,开口却自言自语似的说:“这么不禁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