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却依旧着急:‘这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你收还是不收又有什么区别,只要大夫人收下了,这门婚事就算是说定了,我的傻女儿啊。’
母亲说的,苏锦也明白,但她总觉得只要自己坚决不收,就不能算是自己答应了,只要自己没有答应,总还有办法的。
母亲却与她不一样,她当初成为父亲的妾室,也是半点儿由不得她做主的,想到自己女儿的婚事也要这样被草草决定,就越发觉得难过,都怪自己不中用,让女儿跟着自己受委屈,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苏锦,眼泪也就止不住地落下来。
苏锦只得安慰她:“母亲也别多想,我之所以不答应,不过是因为林家底细并不清楚,不该这样糊里糊涂地嫁人,母亲若是有办法,不妨去打听打听林家的情况,若是好的呢,我嫁过去也无不可。”苏锦忽略掉银杏的眼色,先安抚下母亲。
她想了想大概是觉得苏锦说的在理,才擦了眼泪说道:‘你放心,母亲一定帮你打听清楚,若那林家不是好的,母亲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嫁过去的。’
“哪有这样严重了?想来大夫人也是不出门久了,外面的事情都不清楚,若是她知道了林家不好,肯定也不会让我嫁过去的。”苏锦不过是安慰一下母亲,大夫人到底知不知道林家怎么样,甚至林家到底怎么样,苏锦心里都没底,她不过是今日见林夫人的作态,觉得她似乎是看不起自己,最后却还是给了自己镯子,想必是另有隐情。当然她并未指望母亲能打探出什么,不过是给她一个希望,同时也给她找点事做,免得她贸然去找大夫人,大夫人迁怒于她。
她听了苏锦的话,觉得十分在理,大夫人毕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若是林家真的不好,肯定不会让杏儿嫁过去的,若是林家是好的,那她也能放心了,毕竟杏儿年纪不小,确实要抓紧时间成亲了。
她之所以生气,更多的是气大夫人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完全没有告诉自己,还打伤了自己女儿。
终于安抚了母亲,顺便也给她找点事做,确保她不会胡思乱想之后,苏锦才能够安静思考自己该怎么办。
现在大夫人明确下了命令不让自己出去,该怎么才能递消息给珠儿呢,就算是他知道了这个消息,又会有什么办法帮自己呢?
苏锦心里也没底。
大概是因为李玉书不在,苏锦心中总觉得十分不踏实。
第二天大夫人就派人给她送来了布料和针线,让她准备嫁衣,赵家与林家已经定下了婚期,就在下月初九,由不得她再耽搁下去了。
苏锦没想到婚期定的如此仓促,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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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林家是续弦想必就不会如此惊讶了。
苏锦在房里乖乖待了几日,自然不是在绣嫁衣,她在想办法,该怎么才能拒绝这门婚事。
她仔细考虑了很久,想明白了大夫人根本不会顾虑她的想法,便知道求大夫人这条路是绝对行不通了;另外自己若是想像当初那样偷偷跑出去,机会也不大,因为大夫人既然已经下令不让自己出门,一定是有了防范,何况上次自己之所以能顺利逃出,也多亏了自己刚出去就碰到了那山贼,直接将自己带走藏了起来,自然是谁也找不到,仅凭自己的力量肯定是走不出扬州城的。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能从林家入手,只可惜她被困在赵府,根本出不去,对林家也是一无所知,根本奈何不了林家。
若想从林家入手,必定要借助珠儿,但要如何让他得到消息呢?
苏锦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这日她带着银杏去求见大夫人,虽说上次两人闹了不愉快,但苏锦这些日子表现得还算乖觉,又出嫁在即,大夫人毕竟还要用她的夫君打理赵家,也不想与她闹得太僵,所以苏锦求见的时候,大夫人也就答应了。
苏锦见了大夫人,当即便跪了下来,先是道歉,说自己那日不懂事,觉得母亲没有问过自己就决定了自己的婚事,乍然听闻,不能接受,后来自己想明白了,母亲总不会害了自己的女儿,为自己说定的人家一定是好的,是自己没有想明白,请母亲责罚。
大夫人瞧着她认错还算是诚恳,也没有为难她,等她说完也就让她起来了。
苏锦又接着说:“女儿还有一件事想求母亲,还请母亲应允。”
听她提要求,大夫人的神色淡淡的:‘说吧。’
“女儿不知林家为何将婚期就定在了下月初九,女儿觉得这婚期也实在是仓促了一些,别的不说,就是嫁衣也绣不好的。”苏锦认真地说道。
“林家着急娶亲,说是下月初九是好日子,若是错过了,恐怕要等半年,我想着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早点把婚事办了,便答应了。”大夫人虽然是在跟她解释,却并没有询问她的意见的意思。
苏锦点头:‘母亲想的自然是周全的。只是女儿年纪小,还是有一点担心。这婚期定的如此仓促,女儿怕到时候嫁过去,林家人不会重视女儿,若是不得夫家的重视,女儿在那边过的定是十分不顺心,也有损咱们赵家的名声。赵家嫁女儿,向来没有上赶着的。’苏锦淡淡地说道。
大夫人听了她的话出神了一会儿,她想起自己的女儿,那才是真正的赵府嫁女儿的排场,自小定下的婚事,年满十五的及笄礼也是夫家帮着一起操办的,及笄之后择良日订婚,订婚之后再请大师算定成亲的日子,她为了梅儿做了不知多少,她竟然狠心就这么抛下自己走了。
良久她才开口:“赵家虽不比往日,也是不容小觑的,你嫁过去,林家也不敢轻视了你。”
苏锦点头:‘母亲说的自然有道理,赵家并不是能轻易小觑的。只是母亲知道赵家底子犹在,外面的人却不知道,那林家也不见得知道,他们看母亲如此轻易答应的婚事,又将婚期定的这样急,恐怕没给赵家多少尊重。我想着,既然婚期已经定了,再改也显得赵家出尔反尔,反而不够爽利,不如请林家敲锣打鼓来赵家下聘,让扬州城的人都知道,林家要与赵家结亲了,也显得林家对咱们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