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唇瓣交叠在一块儿,早已经溃败的城市任凭扫荡。
薄荷汇聚成河流,乘着桃子白兰地一点点逆流向季潇的舌尖,是致命的诱惑。
盛夏酷暑,大家穿的都比较轻薄。
魏轻语白皙的肩颈线就这样袒露在季潇的眼前,并随着她吐出的每一口喘息微微起伏。
Alpha永远对自己的Oga的味道敏锐,季潇嗅得到那蛰伏在那细白颈子下的腺体血管中的味道,染了情动的薄荷带着暖香,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
灼热的鼻息落在魏轻语的脖颈一侧,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潇就以绝对性的力量将她从车座上抱了起来。
忽然的悬空将失重感砸在了魏轻语的身上,她下意识地紧揽住了季潇的腰,也迎来了季潇安慰似的吻。
桃子白兰地的味道在此刻被释放了出来,顺着魏轻语的呼吸涌入她血管。
濡湿的抑制贴已经没有了它的隔绝信息素的功能,薄荷的味道突破了腺体的束缚。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这时密闭的车内响起了在车后接吻的Oga女生的声音。
魏轻语瞬间心漏跳了一拍,搂着季潇的手臂不由得紧绷。
季潇感受到魏轻语的紧张,也适时地停收敛了信息素,轻抚着她的长发。
哪里有什么味道?可能是谁家做夜宵吧?Alpha大条的否定着,抬头指了指季潇家的别墅,这不上面就是一家吗?灯还亮着,一看就是还没有睡。
Oga闻言略微定了下神,推了推还压在自己身上的Alpha,道:真的吗?咱们还是回家吧,这里黑漆漆的,怪渗人的。
有什么渗人的,难不成这里还有阿飘?
你讨厌,唔
灯影摇曳,这两个情侣又靠在季潇的车后肆无忌惮的吻了起来。
季潇看着被自己护在身下的魏轻语,凑到她耳边轻声笑了一下:亲爱的未婚妻,当阿飘小姐的感受如何啊?
魏轻语被季潇这声音弄得耳朵痒痒,可是她依旧忌惮着车外的那两个人,只望着眼前的人,没敢开口。
他们听不到的,他们连咱俩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有问出来,可见这辆车子的密封有多好。
季潇安抚着,说罢就低头吻了吻魏轻语的唇角。
魏轻语害怕自己会失控,撑着无力的甚至想要逃离,桃子白兰地却在此刻释放了出来。
这味道经历了方才的暂时收敛,如今变得酒香更深,凌冽占据了上风,将温柔压在
魏轻语被这味道包裹着,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不过几秒便再次倒戈。
只是她依旧挣扎着几分理智,在某个换气的间隙微微推开季潇,用细弱不堪的声音叮嘱道:季潇小心点
季潇低着头,看着怀里那眼中含着的雾气与露珠的少女,轻声应道:嗯。
也就是这一声回应,让魏轻语强撑着的手臂瞬间软化。
那染着红晕的指尖卸了力的垂在季潇的肩头,清凉的薄荷如同夏日的雪,在温热的车厢内散发着冷香。
夜风阵阵吹拂过路灯旁的树叶,枝叶交错,穿插在一起。
魏轻语的脚趾骤然蜷缩,少女那白皙平坦的后背上瞬间浮现出一道指甲划过的红痕。
月色愈浓,别墅区越发的静谧。
黑色的迈巴赫依旧停在那盏昏黄的路灯下。
桃子白兰地同薄荷充斥着这一方狭窄的空间,过滤器正缓慢无声的运作着。
那融入夜晚的味道,向人们无声的展示着这里方才所经历过的放肆。
树影摇曳,季潇不知道那对忘我的情侣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里。
她看着枕在自己膝上的魏轻语,只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睡着的。
亦如过去三年的每一个夜晚。
这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午后的阳光洒在安寂的墓地上,扫去了几分阴郁。
季潇一手拎着酒,一手抱着大束玫瑰,穿行在狭窄的行道中。
她今天穿的格外清凉,米白色的防晒衫下透着一条生灰色的吊带,一截儿细腰露在阳光之下,丝毫不避讳这一园子的逝者。
时间在往前走,有些人却永远停在了过去。
这些年过去,亓琪前方的空地也竖上了墓碑,原本空旷的草坪也修上了供人行走的小路。
我来了,想我了吗?季潇站到亓琪的墓碑前,将手里的酒打开放到了那张永远在笑着的少女的照片前,还是咱俩在天台上那次偷喝的酒。
季潇说着便也给自己打开了一罐啤酒,她坐在小路旁的石沿上,小酌了一口,我是偷偷从学校溜出来的,害怕被突然叫回去,不能陪你喝太多。
是的,我又翘课了,现在应该说翘班,还是让老封给我打的掩护。季潇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得意,同亓琪像过去每一次来时一样分享着她身边发生的趣事,你知道吧,西南角那里现在装上了监控,报废的课桌椅也搬了地方,现在翻不出去了。这些孩子真可怜。
正说着,季潇就注意到亓琪墓碑旁的草丛里好像放着什么东西,低矮的灌木丛被压下去了一个窝子。
她放下了手里的酒,探身过去,却看到一束包装精致玫瑰。
这花看起来在这里呆了挺久的,鲜艳的红色略微有些失水发黑,透明包装纸上的金黄色缎带却依旧明媚漂亮。
季潇看着这熟悉的蝴蝶结绑法,一下就认出了这花的主人,道:乔倪是不是来过了?
温热的风轻轻的推动着天空中的薄云,将玫瑰花的花瓣吹得微微颤动。
仿佛是在回答季潇的这个问题。
矿泉水瓶打开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季潇细心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沾了水将乔倪的那支花的花梗包裹住,而后同自己带来的花放在了一起,道:你放心,她这个小姑娘也只有在你这里才会迫不及待到有些不稳重。
她现在真的挺厉害的,安岑都跟我夸她,说她天赋高,肯努力。这几年她也稳重了很多,我想她日后肯定能超过安岑这个老师的。
季潇说着,就笑了一下。
还真的是世事无常,当初乔倪还是个那个被她因为瞧不起Oga怼了一顿的刁蛮小姑娘,现在居然就要成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医生了,而且还是主攻腺体学。
季潇想到这里,不由得抬头看向了面前亓琪的照片。
她们所有人都明白,乔倪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专业。
总有一些遗憾是无法忘记并释怀的。
而在偌大的世界之中,怨恨更是最无力的挣扎。
你要做的只不过是记住她,然后背负着她走过时间的每一段旅途。
忘不掉的,就注定要用一生来铭记。
季潇想到这里心情不由得有些低沉,她捏了捏手里的铝罐,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辛辣的感觉划过喉咙,一下就将她低落的心境冲散。
季潇看着亓琪的照片,脸上浮现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
阳光落在她的左手上,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线。
她笑着抬起了自己左手,将前不久带上的求婚钻戒展示给了亓琪,道:看!
我要结婚了!想不到吧?
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我居然跟魏轻语在一起有三四年了。我来这个世界也有七年多了,时间真的过的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