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时扰人清梦如杀人父母。雪莱公爵一怒之下掀开被子,冲出了房间。
他跟随着音乐声来到飞船的活动室里,差点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卡洛夫笑得红光满面,当看见面前的人正是雪莱公爵后,当即吓得脸色惨白,说话都哆嗦得漏风。
阁阁下。
起开。雪莱伸手将他拨开,大步流星进入休息室中。
飞船上的人们热烈欢呼着,群魔乱舞,显然在开趴体。而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当属坐在中心的顾北杨。
顾北杨不知从哪搞来一把吉他,坐在一个高脚椅上,弹着吉他唱起歌来。
这是首RB混了Jazz的歌曲,旋律复古而随性,悠扬又动听。
顾北杨脸上洋溢着自信而优雅的笑,身体随着歌声轻轻摇摆,动作充满了韵律,面上有几分逗趣与性感。
几个转音出口,丝滑而流畅,撩得人的心里是又酥又麻。
感觉仿佛置身灯光昏黄的酒吧,烟雾缭绕中,点上一瓶好酒,与朋友间悠闲畅谈。
休息室里的众人认真聆听着歌曲,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肩膀,一个个表情陶醉,仿佛融化进旋律中般。
雪莱公爵双手抱臂,静静地站在一旁。待众人热烈的掌声响起,他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居然将一整首歌给听完了。
这也太不科学了。他可一向不会在这种文娱活动上浪费时间。
雪莱有些不爽。他抓住身边一人就开始问。
这怎么回事?
那手下见来人是公爵,赶紧如实回答:这位小哥说我们好不容易从黑洞那头活着回来,就是生死之交了,这种值得庆幸的事必须得开个趴体庆祝一下。
像是印证他所说的般,顾北杨一曲唱罢,便从高脚椅上跳下来。
他蹦到人群最惹眼的位置,犹如一名闪耀全场的明星,仿佛聚光灯都投射在他身上。他快活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起来。
同志们,让我们暂时忘记资本主义的压迫,一起嗨起来,今夜不眠不休!
随即休息室里的大喇叭就开始震起来,人们被他的热情所鼓舞,纷纷挥舞着手臂开始狂欢起来。震耳欲聋的音响一波波袭来,震得地面都在发颤。
而万恶的资本家雪莱公爵冷眼看着一切,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他这态度吓得身旁的几个随从瑟瑟发抖,生怕公爵先拿自己试问。结果雪莱只是淡淡扫了顾北杨一眼,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外,一反常态并未追究任何人和事。
而此时,另一个不在趴体现场的人尼德霍格坐在驾驶座前,呆呆地看着一盘华夫饼。
这是刚刚顾北杨送来的。
半个小时前,顾北杨抱着从角落里顺来的吉他,极其兴奋地凑到他身边,开始摇头晃脑,又弹又唱。
I'maleavethedooropen.
l'maleavethedooropen,boy.
别的歌词没太听清,但就这两句词死命往尼德霍格的耳朵里钻。像是羽毛撩着耳垂,又酥又痒,想挠,但又不忍去挠。
顾北杨唱歌的样子真的是魅力十足,自信又潇洒,他犹如一副淡彩风景画,舒心又治愈,让人忍不住想驻足观赏。
他唱着唱着,发现尼德霍格不理睬自己,便开始闹他:
别那么严肃嘛,一起出来玩呀~
尼德霍格绷紧了身子,背脊僵硬着。他冷冷瞥着顾北杨,无声地拒绝了顾北杨的邀请。
哼,真没劲。他听到顾北杨这样抱怨着。
其实他不是不愿意,只是他不知道如果再跟顾北杨走近点,会不会绷不住心中的那根弦。毕竟顾北杨在他眼里,虽然迷人但也神秘危险,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气场,只可远观,不可近看。所以尼德霍格只好极力克制自己。
他以为顾北杨闹他一会而就该离开了,结果人却突然又从身后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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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手上还端着一盘华夫饼。
深夜漫长,我为我们的领航员准备了点吃的,请笑纳吧。
我其实不用进食。
我知道,顾北杨甩了甩手,没关系,你尝尝嘛,我亲手做的。
他故意将我亲手做的五个字咬得很重,然后将盘子放在尼德霍格手边,便哼着小曲转身离去。
尼德霍格瞅了那盘饼干半晌,那句我亲手做的一阵在他耳畔回响,缭绕许久都未曾消散。
他伸出手,鬼使神差间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
甜的,但是不腻,表面酥脆内里软糯,火候掌握得很好。顾北杨的厨艺也不赖。
尼德霍格忍不住又咬了一口,结果这次牙齿铬到一个硬物上。他忙将口中的硬物吐出,发现那是块拇指大的水晶。
尼德霍格用手指擦干净上面的残渣,指腹传来粗糙的质感,那水晶表面似乎刻着什么东西。他立刻把水晶凑近了看看。
那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两个字:谢谢。
尼德霍格捏住那颗水晶,嘴角不自主翘起。
他将那盘华夫饼拉过来,开始一个个检查,结果拆了半个小时,再也没发现类似的惊喜。
他不由坐在驾驶座上怀疑人生,他到底在干嘛?
顾北杨倒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扬起手,将酒瓶里最后的一滴酒倒入自己的嘴里。
热闹的欢场终是曲终人散,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室内很安静,静到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顾北杨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朵放变形的花。
那是正是一朵曼陀罗。
视线模糊间,顾北杨微微笑了。
他仿佛看到了拉莱耶城人们洋溢的笑容,听到了人们络绎不绝的赞美;又仿佛看见泉先在阳光下拿着花环,用羞涩又直白的话语,表达着对自己的爱意。
只有我最懂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渴望身边的人对你友好。
其实我知道,你很孤独,你需要人陪伴。
泉先的话语敲击在他心头。
其实,谁不想活成那个样子呢?谁不想热热闹闹的,永远有人陪伴在身边?
可他大概永远都找不到那样的人了吧。
顾北杨的意识渐渐涣散,他的手垂落下来,手中的曼陀罗悄然落在地面上。
黑暗中,一个人影轻轻靠近他,拍了拍顾北杨的肩膀。
起来了,进房间去睡。
顾北杨呜呜地应了几声,翻了个身,还吧唧吧唧嘴,丝毫没醒来的意思。
尼德霍格顿了顿,他扫了眼四周。
原本整洁干净的休息室被闹得狼藉一片,他一走动就有空酒瓶滚过来与他的脚亲密接触,使得他的洁癖和强迫症接连疯狂发作。
可他就是拿顾北杨一点办法没有。
尼德霍格伸出手,整理了下顾北杨的衣服。刚刚顾北杨一翻身,衬衫一角从裤子里抽出,露出了一截腰身,性感的腹肌与流畅的人鱼线全暴露在男人的视线里。
尼德霍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细心将衬衫掖了进去。
做这些时,他的手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顾北杨的皮肤。顾北杨的皮肤确实如他所料,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尼德霍格捻了捻手指,回味了一下刚刚的触感,又忍不住轻轻在顾北杨的额头上弹了弹。
顾北杨哼唧了两声,抱着抱枕嘟了嘟嘴。
呵~
尼德霍格轻笑一声,俯身凑近,将顾北杨整个人打横抱起来,轻手轻脚地把人抱进了卧室里。
而这一幕,都被隐藏在黑暗中的雪莱公爵瞅了个正着。
雪莱公爵轻哼一声,摸了摸手中的雪豹手杖。
这家伙果然也对那小子感兴趣,还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