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势,那力度,压根就不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皮仪夏在先前听那些老专家互相商量时提过,这老人姓王。
“那怎么行?”王老竖着眉毛说,“别的不说,就说水晶兰,别看它是变异了,看着比原株好养活,可还是比一般花要娇贵很多,不多带去几盆,万一路上出点儿什么意外怎么办?连个替换的都没有。不行,一定要全带走!”
“不止是水晶兰,其他的也是,”另一个姓李的专家插了一句,“就算是那几盆新的,异化方向还不是很明显,但短时间内已经有了苗头,这就很大可能成功嘛。我们把花带走,也不是马上就会送到国际上,中间走程序还要一段时间。等花展真正开起来时,估计这几盆新花也已经异化结束,成为了新品种。到时候因为你一个犹豫就错过了国际花展,这可是个大损失啊!你年纪轻,想不到这些,这方面一定要听我们几个老头子的!”
“……”皮仪夏还没等开口,专家团里其他几个人也开口说起来,七嘴八舌热闹得很。
看这架势,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几个老头儿会干脆住下来天天跟他“促膝长谈”。
他不由苦笑了一声,无可奈何地说:“几位老人家,已经变异的就算了,那几盆新的确实不能送走,花展上要现在的实时图片,它们根本就不过关。水晶兰我顶多同意拿走两盆,本来它就只有四盆,刚刚还折了一株,好歹你们也给我留下一盆来做对比吧?”
专家团的老头子们听他这样说,知道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也就住了嘴。只有刘老不甘心地又埋怨了他几句。
“你担心什么?几个老头子还能把你的花吃了不成?你放心,国际花展结束以后,这些花怎么带走的还怎么带回国内,丢不了!”
皮仪夏没吭声。
丢肯定是丢不了,但带回国内之后,会不会还交回到他手里,就两说了。
毕竟,那可是参加过国际花展的变异花草,能成功走一遭,身价不知道得翻几番。国内有权有钱人不少,喜欢侍弄花花草草的人更不少。有句话说得好,“近月楼台先得月”。
当然,皮仪夏倒不担心自己吃亏。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挂了号的,就算有人对它们动心想扣下,肯定也会和他这个原主人联系,按照花展上的估价给予补偿。
最最重要的是,只要参与了花会,皮仪夏的名头就会打响。那些大拿们如果日后还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更好更稀有的花卉,绝对只会交好他,而不是得罪他。
朱明月办这事,当然是看张德音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皮仪夏的花确实顶尖。而张德音这么做,则完完全全是在为他考虑了。
就算嘴上没明说,但张德音早看穿了皮仪夏到底想做什么,也在行动上无条件地支持着他。
这个男人,哪怕长相性格和上一世的安锐并不相同,但深爱包容他的方式却如出一辙,让他每每想起来就觉得窝心。
张德音看了皮仪夏一眼,站出来和专家团的人接洽,最终订下来带走花房里的二十八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