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恶人全让我当了,你们联邦就是那个惩处坏蛋的大英雄,谁人不仰羡?”丛虞顿了顿,视线锁定在场下的那个联邦成员身上:“不过,你们又怎么知道,恶人会做的事,我就一定不会呢?”
场下的联邦成员距离远,听不见丛虞的话,只看见台上那个端药的人微不可察的颤栗了下,顿时皱眉看向那个还捂着话筒的omega。
端药剂那人出了一背的冷汗,尽管丛虞从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一眼。
丛虞说话的音色低而轻,听到耳朵里只会觉得悦耳温柔,但此时却让他觉得慌乱恐惧。
这是对不可控事物的恐惧感。
而且像丛虞这样十年如一日的高度紧绷着去搞科研的,时不时疯几个在近年里已经是常态了。
——高智商的疯子,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会在哪一点上触怒他,然后又会以哪种他推演了数次的死亡方法去将灵魂附在死神的镰刀上。
那人结巴着想解释:“不……不是那个意思…丛,丛教授……”
后面狡辩的话丛虞没兴趣听,就没再理会那人。他将覆在话筒上的手抽离,伸手拿起那根针管,估摸了下位置,毫不犹豫地扎进腺体。
omega的腺体很敏感脆弱,几乎不需要丛虞使多少力,那根细长的针便扎深了,药剂顺着流入腺体内。
丛虞白皙的脸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上翘的眼尾处浮上薄红,他原本笔直的身形弯了弯,垂着头,纤长的五指下意识攥紧了手下的演讲台沿。
漂亮的晶蓝色眼眸里积起水汽,挂在下睫毛上的泪珠摇摇欲坠,粉嫩的唇被咬的殷红,隐约有些血色,平添了一股妖冶感。
前不久还在讨论丛虞他们在上面聊了什么的众人,看见这一幕都噤声了。
底下有人倒吸了口冷声,低声道:“得亏是omega,太他妈漂亮了……”
一片寂静中,导致那人的话在他那一范围的人听的格外清楚。
场下又开始细细碎碎的低声说话,却没人出声反驳,因为这本就是个不争的事实。
但丛虞什么也听不见。
这是一阵漫长的耳鸣,汹涌的席卷全身的疼痛与燥热侵袭着omega的神经。
他的后颈处变的肿胀通红。随即,一股强大的,与这个娇弱的omega极其违和的,专属alpha的攻击性信息素迅速蔓延开。
离丛虞较近的alpha军队士兵被这股浓郁的攻击性信息素压的有些腿软,脸上是被信息素压制而浮现的惨白,他们不可置信的猛地看向演讲台上的omega。
药剂的作用谁都清楚,最主要的一点是爆发性强。但除了参与过的人,谁也不清楚它的爆发性强在什么地步。
而现在,他们感觉自己窥视到了一部分。
丛虞颤抖着手抽出针管丢到托盘上,想要去拿与药剂一同准备好的抑制贴,却实在力气使不上,薄薄的抑制贴从指肚间落回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