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已经尝到苦头了。”老罗德里克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分外傲慢、自得。
兰斯也已经预感到了:“是你拦下了《反仇恨犯罪法案》。”
“没错。或许你玩男人很擅长,儿子,但玩政治,你不在行。”
兰斯的拳头瞬间握紧,又慢慢松开。
“大选的时候我支持切尼,你支持乔治布什,我失算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胜利了?我的儿子?但是你别忘了,政客都是婊子,忘恩负义,翻脸无情。虽然你为他竞选出了不少力,但是你的帮助在他竞选成功的那一刻就被无限弱化了,我们的总统更注重现在的利益交换。那几家同样在大选前送上大笔政治献金的大型制药公司现在又得到什么了?他们渴望胚胎干细胞研究能够放开限制,但我们的布什总统一上台就颁布了行政命令,对胚胎干细胞研究进行设限。如果你不是姓罗德里克,那个荒诞法案连众议院的投票都不会通过。而且,儿子,论起经营白宫关系,你还是太嫩了。”
虽然泰勒·罗德里克在共和党提名党内候选人的时候站错了战车,没有给乔治布什捐过几次款,但他和迪克切尼私交甚笃。切尼是现任美国副总统,也是数届以来副总统里权利最大的一位,有“白宫的达克赛德”之称,对政府的影响力比总统更深。
以泰勒罗德里克以往在共和党内的经营,如果他又通过切尼与布什搭上了线,将兰斯的努力化为流水,的确是轻而易举可以办到的事。
等威廉又煮了一壶咖啡,返回客厅的时候,兰斯已经结束了通话,脸上有不愿掩饰的愤怒:“他在向我炫耀他的权利,就像雄狮咆哮着巡视领地一样。”
“哪种权利?”
“他和白宫永恒不变的‘友好’关系。”
“所以法案的事的确是罗德里克先生插手的缘故?”威廉倒咖啡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捡起三块方糖一口气丢进了杯里,搭配刚刚出炉的小甜饼,装在托盘上放在兰斯面前,“起码我们不用再去困惑幕后黑手是谁了。”
三块小甜饼和半杯咖啡下肚,兰斯冷静多了:“去他妈的政治,都是为了利益。”
威廉挑眉,兰斯说脏话的场面可是极其罕见的,这一幕必须好好留存在脑海里。“当初你对大选表现出兴趣是因为什么来着?”他调侃着问。
“我承认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弱化父亲在党内的影响力,顺便证明他所谓的高瞻远瞩其实是大错特错的选择。”
“那你已经办到了不是么,再在政治漩涡里打转,难不成你想去竞选美国总统?”
“我对成为美国总统没有兴趣。”
“那正好,不然我就该苦恼称谓问题了。”威廉一本正经,说的像是同性恋者真的能够竞选上美国总统似的,“总统的妻子被称作‘第一夫人’,但是总统的丈夫呢,‘第一配偶’和‘第一丈夫’都太难听了,‘第一先生’似乎也有点奇怪。”
“——这是个求婚吗?”兰斯难得的反应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