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一口吐沫一颗钉,是你能反驳得么?怎么着,带着那个拎不清的人过来。倘若那个一万美金的瓶子真要是被打坏了,你能赔得起么?行里的规矩你不懂呀?”
老赖就是个耿直的暴脾气,骂起徒弟来,自然不会嘴下留情。
最后,还是谢三开口劝道:“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吧。老赖,你也别生气了,以后再慢慢教他就是了。”
老赖却说:“三儿,你别给他脸。这不争气的东西,不吃点教训,他就不会学乖。”
老赖又骂了几句难听的话。可是话里话外,还是在袒护着麻二这个徒弟。也有帮着徒弟道歉的意思。
可惜,麻二并不知道师傅对他的这份好,只觉得师傅在谢三面前打压他,让他出尽了丑。
他麻二这些年下来,也算在圈子里混出点名号来了。可师傅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在谢三面前,就跟教训小学徒似的教训他。
麻二只觉得脸上一片燥热。这一刻,一种耻辱涌上心头,麻二竟对自己授业的恩师,也怀恨在心。
不知不觉地,他眼神里就带出那股怨愤来了。
偏偏,老赖正背过身跟谢三说话,一时半会也没注意到徒弟的表情。
谢三却看个正着,不止看见了,他的眼神还和麻二撞在了一起。
麻二忍着心虚看过去,只觉得谢三仍是一脸冷淡,眉宇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富贵气,那双眼睛却像深不见底的潭,竟没有任何情绪。
麻二一皱眉,他觉得谢三还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只认他师傅,并不认他麻二,也没想过给他任何脸面。
想到这里,麻二心中的那团火,就越烧越旺。他对谢三和师傅的不满也越积越多。
谢三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整治他?他师傅又怎么能这样?都不像着他说话。
只是不论麻二心里有多恨谢三,到头来,他还是得听师傅的话,跟谢三作揖道歉。
谢三表面上受了他的礼,一副把麻二当小辈看,不同他计较的样子。这事也就算过了。
谢三很快吩咐大牛送麻二先回去,又对老赖说道:“老赖,刚好我这有个瓶子,你也帮我品鉴一番吧。”
老赖也好这个,自然就欣然接受了。在他看来,麻二和谢三的恩怨算是了了。并不足以太过挂怀。
可是,等到麻二离开后,谢三带着老赖进到里间屋,又关好大门才叹道:“老赖,你这徒弟可是个心术不正的。”
老赖抬起头眯着眼,看着谢三,脸上堆起了歉意的微笑。
“这不至于吧,麻二他就是还年轻,办事考虑得不太周到。我再带他两年,再好好管管他就是了。”
谢三却冷哼一声。“就怕你好心管教他,你这好徒弟却不识好歹,反而记恨上你这师傅了。”
老赖连忙又开口道:“那倒不至于,我从小就带着麻二长大,对他的性子也算了解。”
谢三却说:“就怕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徒弟当着你一套,背着你又是另一套。”
老赖打断他说道:“唉,谢三,这次麻二得罪了你,你也接受了道歉,这事就过去算了吧。你又何必死拉着他不放?”
谢三却冷笑道:“老赖这事恐怕还真过不去。”
“这话怎么讲?你还死咬着不放不行?” 说到这里,老赖也有点不高兴了。
谢三沉声说道:“得,我也不瞒你了,直接跟你说了吧。前几天,有一位南边的藏家给我打电话,问我那个乾隆小碗卖出去没有?我自然说已经出手了。那人马上就说,实在太可惜了。
我又一细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朋友才跟我说,港岛那边拍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碗,卖了780万港币。那位拍到的外国藏家说,如果能把这碗凑成一对,他宁愿再出780万港币。于是,很多古董商都在打听哪儿有这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