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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仍然是纪得第一个到,隔着这些天,桌上都积了一层薄灰。

她清理着桌面,有条不紊地将事情着手办起来了。

转眼间,同事们陆续到了。一个年节过去,大家都一阵寒暄。

“开年第一天,据说等会总经理要过来道贺,振奋士气。”同事甲说道。

“真的吗,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庐山真面目呢。”同事乙说道。

“你真没用,我上回送文件,还在电梯里遇到过呢。”同事丙说道。

“骗鬼啊,总经理有私人电梯,你怎么会遇到。”

“真的呀,就是普通的电梯里碰到的。运气就是这么好。”

“那,他怎么样。”

“帅,帅呆。高出天际,我感觉我只到他腰上。完全是仰望。”同事丙露出花痴的神情。

这一番讨论下来,更是勾起了这一群芳心暗许的女编辑们的好奇,一个个翘首以盼,就等着陆总大驾光临。

工作告一段落,纪得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脖子,起身去茶水间倒水。

回座位的时候,一个匆忙跑进来的身影穿过她身旁,差点撞了她,她稍稍稳住,但杯子里的水倒是洒了不少。

还好不是沸水,纪得松了一口气,但一向娇嫩的肌肤还是泛了红,不明真相的人定是以为被怎么烫着了。

冲过来的是隔壁组新来的实习生,手上抱着资料,有些阻碍视线,一看撞了组长级别的人,吓得话也说不全了,眼泪汪汪地。

纪得不好为难小女孩,只说了句“下回当心”,便作罢了。

那女孩子急匆匆跑进来,是为了通风报信,陆总已经在隔壁部门了,下一个就会到咱们编辑室了。

大家被这消息惊得手忙脚乱。

收拾的收拾,补妆的补妆,一瞬间编辑室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这阵仗,未免大惊小怪了。

这会儿她衣服也湿了,手上还隐隐反着灼热,放下杯子,预备去洗手间处理一下,那边有烘干机,想来可以补救一二。

再者,也确实不稀罕见某位总。

从前便哪哪儿都能碰着他,现在做了邻居,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早上还赖着蹭了自己的车,想来,纪得是有些烦他的。

正走着,转角处就遇上了见烦了的某人。

纪得是被拉住的,陆禾老远就看到她了,见她走来,却仍是没发现自己。

手里托着什么,定睛一看,那白皙无暇的手背被烫的通红,顿时顾不得其他了,抬手揽住了她。

“怎么搞得,弄成这样。”头顶处传来男性低沉的声音,透着不悦。

纪得抬头,他这会儿衣冠楚楚,正襟挺立,好一派领导的架子,眼睛里却透着心疼与关照,还有一丝浅浅的责备。

巧妙躲开了他的手,退远一步,回答道:“不小心烫到了,没事的,谢谢陆总体恤。”

说罢便马不停蹄要走了,陆禾哪里肯放她走,拉过她的一个胳膊,就往私人电梯走去。

临走时还与安特助交代到:“新年贺词你代表我与接下来的部门说吧,利是封也一并给了。还有,叫医生过来一趟。再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吩咐完一系列的事,陆禾这才有精力好好收拾眼前不听话的小人儿。

“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不当心。”

嘴里说着不客气的话,手却轻柔的捧起她受伤的小手,轻轻吹着气降温。

“陆总,我们不是说……”好的不公开关系吗?

“再喊一声陆总,我现在就办了你。”男人恶狠狠地打断她。

那小嘴里一声声的陆总喊得他不爽很久了。

这电梯里又没其他人,还非要分得这么清吗。

纪得被他打断了说辞,噎着了。

好大一口气没缓上来,当下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句,嘟囔着,“说话不算话。”

没原则的男人被他娇俏的模样取悦到,心里气消了大半,这会儿倒是正经哄她了:“我不好,怪我,你受着伤呢,我还凶你。这里没有外人,你不需要和我这么生分,是不是。”

前一秒还被训斥的人这会儿被他哄着硬是不作声。

到底是有些小姐脾气,不想理人的时候,偏就懒得开口。

出了电梯,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只有一个男秘书坐在前台。

陆禾喊他拿了医药箱进来,便揽着纪得进了办公室了。

秘书拿着医药箱敲门进来,陆禾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些冰块,敷在她手上,又催了一遍安哲,问他医生什么时候到。

纪得抬手拦他。

“这点小伤,请医生来真是劳师动众了,涂点药膏就好了。”

这冰敷的效果甚好,不一会儿,纪得便感觉不到灼伤的疼痛感了,手背也明显消了不少。

陆禾闻言,皱眉依了她,细心为她擦了药膏,嘱咐道:“这几日不许碰水,也不要开车了,手若是发炎感染,就请假休息。不许强撑着。”

女孩笑着抽回了手:“哪有这么娇贵呀。”好笑地睨了他一眼。

陆禾不管,他的小姑娘每一缕每一寸都该是干干净净无伤无碍的,怎么娇贵不了。

他眼皮子底下还能受伤,就不该把她放太远,叫自己看不见摸不着,心里没个底。

趁这机会,不如把她调过来。

“我看校对室的工作还是太危险,你不如来当我的助理,工资也翻倍,三倍,如何。”

纪得抬手摸摸他的额头,想证明他没发热。

校对室?危险?

纪得觉得做他的助理才危险呢。

天天伴着一只大尾巴狼,什么时候被吃了都不知道,陆禾的小伎俩被纪得一眼看穿。

正巧安特助已经将衣服送来,C家春季款,各买了三个款式。

其中有两套纪得已经有了,年前纪年琴就往她公寓里送了一批,只是上班穿着太扎眼,她就没太穿过。

当下身上的衣服确实湿了,凉凉的贴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

可换了,又不合适。

纪得犹豫再三,还是妥协。

选了低调的暗色系套装换上,尽量不惹人注目才好。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同事甲乙丙丁仍在痛心疾首,没见到陆总真面目,但丰厚的开年红包还是让她们缓和了神色。

马上就到了午餐时间了,方才下楼的时候,陆禾就交代说午餐等他一起用,纪得自然是不理会他。

公司哪能成了两人腻歪的场所啊,更何况编辑室的这群单身女人虎视眈眈,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才好,可不能让他来这龙潭虎穴之处。

纪得下了楼,才微信回复他,“要等祝福”。

怕在楼上说了,连总经理室都走不出。

这回陆禾倒是安生了,不再缠着绕着非要与她辩个“男朋友和闺蜜哪个更重要”。

只是现下左等右等,仍是没等到那个生动有趣的人来编辑室找她。

去了微信,也没有回应。

纪得纳闷,移步漫画组,寻了个人问道,才知道祝福年前就无故矿工了两天,美术编辑已经网开一面了,就当是提前预知年假了。

这年后又不明不白地没来上班,编辑气得得不行,说再不来以后都别来了。

纪得愕然,年初三还在谢译住处看过祝福,远归远,但这出了年,也该好好来上班了吧。

这会儿联系不上,怕不是两人情情爱爱过了头,不问世事了吧。

寻不见人,只好回到办公室。

刚落座,主编室就迎出来了一张熟悉面孔。

堂堂总经理亲自下来,主编连连低头颔首,惟命是从。

纪得见了他,当下更是替同事甲乙丙丁惋惜,她们到点就下去吃饭了,如果再晚个十分钟,怕就能目睹陆总真容了。

陆禾看了看手表,对着主编抱歉道:“时间不早了,耽误你用餐了。”

“不碍事不碍事,正好陆总也没用餐,不如一起。”主编人精儿似的,怎么看不出。

在办公室里磨磨蹭蹭聊些有的没的,这会儿纪得回来了,就立刻起身离开。

任谁都知道是几个意思。

“纪组长也没吃饭吧,一起吧。”主编出声邀纪得,自上次安特助提点之后,他的神经分外敏感。

看他们二人怎么着都有戏。明明面上毫无交集,那眼神交汇处五光十色,那火星点子噼里啪啦燃着,炸得四周尽剩下暗淡恢忙。

纪得不料主编邀请,下意识想推辞,还来不及缀词,便被主编打断:“愣着干什么,这陆总你也见过,一齐吧,都不生疏。”

纪得哪里有这么大的面子,忙起身,算默许了。

刚出了公司大厦,主编找了个由头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纪得还想他会寻个再高明一些的理由。

手机都没响,接了电话就说信号不好,一边低头致歉,一边拔腿开溜。

跑完还回头示意他们可以先去,不用管他。

还有这种套路,纪得被惊得措手不及,而陆禾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

细细分辨,就能看出来眼角眉梢透着惬意舒缓。

主编跑了,两个助理也识相得结伴去吃饭了,留下他们二人,大眼瞪小眼。

司机适时开车过来了。

陆禾为纪得开门,纪得大大方方坐进去。

“想吃什么。”

“陆总难道不是早有安排吗。”

都座进车里了,还问吃什么。

陆禾牵起她柔若无骨的细手在掌中把玩着,这赌气的口吻,不顺着答,到了便知道了。

这一室空气静谧,他不答,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更是不想理会他。

车一路开到一家私房菜门口,外表平平无奇,内里却大有乾坤。

外厅尽是景观风景,看不到任何一人。

每隔几米设有一个包厢,极其注重隐私,就连服侍的阿嬷都是规规矩矩,摆了桌就出来了。

陆禾牵着她,绕过九曲十八巷,走进一个包厢。

桌上尽是热腾腾的四菜一汤,都是她爱吃的那几道。

看着家常,实则复杂。陆禾仅在年夜饭那日见过,便交代这边的厨师如法炮制,闻着香味,看到色泽都让人食指大动。

“前几日被人邀了来这里,味道不错,就想着带你来尝尝。”

陆禾带他入座,又为她布菜,很是殷勤。

想起昨日他确实要带自己吃饭,被婉言拒绝了。

早上起的比往常早,到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也确实有几分饿了。

她捧起陆禾递过来的珍珠丸子汤,喝了一口,确实美味,驱寒暖胃,不觉又喝了几口。

见她胃口好,男人心里也跟着舒畅了许多。

一顿饭两人都吃得津津有味,纪得想,这地方下次也定要带爷爷奶奶过来。

她总是这样,遇到好的东西,总能想到与在意的人分享。

念着她的手伤,用了药以后,确实是消了不少,这下才放心不少,但还是不得大意。抽个时间定要让医生好好瞧一瞧才好。

饭后陆禾送她回了公寓,方才见她时眼圈就泛着青,吃饱喝足便在车里睡着了,她这副小可怜样,陆禾看得心疼不已,二话不说便让司机将车开回了公寓。

纪得转醒的时候,发现整窝在他怀里,姿势感人,当即就羞红了脸,挣扎着想落地。

陆禾稳稳当当地抱着她,她这半梦半醒的劲儿,哪里敌得过什么。这下被束在炽热的怀中,只觉得腻歪,连带着周遭事物都热了几度。

一米七的个子被公主抱,倒是硬生生多了几分小鸟依人。

陆禾把她抱到家门口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满嘴圆滑地解释道:“你刚才在车上睡得正香,到了都喊不醒你。早上见你的时候,眼圈都是乌青的,昨晚……累着你了。下午你就在家休息吧,主编那边我去帮你说一声。”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晚上喊个医生来给你看看手。”

纪得在他一盘说辞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千言万语的反驳都汇聚成一句话:“以权谋私。你这样不好。”

陆禾笑笑,你不好我怎么会好,但面上仍依着她,半骗半哄道:“好好好,我不好。横竖这会儿送你回去都晚了,工作时间了,咱们的关系你想兜都兜不住。瞧你都困成小熊猫了,赶紧回去休息。乖。”

知道他说的句句在理,但当下又有一种任他摆布的感觉,恼他,更恼自己。

道了声再见就进屋了,留下一个陆禾傻傻呆呆摸不着头脑。

怎么感觉,她好像又生气了。

纪得回到家换了身舒服的穿着,倒头就睡了。

这一觉昏昏沉沉,起起伏伏,补了昨夜少眠的亏空,睡得她不知今夕是何年。

迷迷糊糊醒来,天都黑了。

有一个他的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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