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赫连鹰,身形粗豪,脾气也甚为急躁,此时已不耐烦道:“我们三人收钱来取陆小凤与花满楼的性命,此刻已见到他们,那就快些动手吧,又还啰嗦些什么?”
他说着便要提刀上前,裴抚靖听他如此一说,不禁也怒道:“要取花公子和陆少侠的命,先看你能不能过得了我这一关。”
他说着,从桌上抄起一只铁盘,以盘为刀,迎上去封住了赫连鹰的去路。
穆烟石眼光一闪,道:“如此,老夫便也领教领教花七公子闻声辩位的功力。”
他话音未落,手中已多了一条银光闪闪的绳索。
名满天下的杀手穆烟石,所用的武器竟是条绳索,这实在不能不让人吃惊。
然而,当他抖开那条绳索时,已没有人再发出惊疑。
那绳索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做,轻得像春蚕刚刚吐出的细丝,柔得像少女娇嫩的肌肤,划破空气时,透明得如同隐形,顺滑得没有丝毫声音。
这样的武器,岂不正适合悄无声息地杀人?即便正常人,稍不留神也难以提防,何况是一个目不能视的人?
穆烟石已将内力灌注在这根绳索上,它正像一条毒蛇般悄无声息地向花满楼的喉头划去。
陆小凤还未反应过来,唐镜的惊呼还卡在喉咙里,然而,花满楼的袖袍已经挥出,人也随之向后退去。
他虽然目不能视,然而除了听觉与嗅觉格外灵敏之外,竟似还有种奇妙而神秘的感觉。
他非但先于众人察觉到了危险,甚至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已避开这致命一击。
穆烟石绳索出手,非但未能触到花满楼,反而被他袖间的劲风打得偏离方向,不由心中暗惊,但面上却不漏出分毫,他顺势将绳索收回,旋出一个圈去,再次直取花满楼的命脉。
与此同时,章寒的手腕也已翻动,几十只九芒流星镖破空而出,转眼间笼罩了陆小凤的全身。
他的暗器快得不像是从他手中发出,倒像是在空气中忽然出现,纵然陆小凤有灵犀一指,然而,一指之间又如何夹得住这遍布周身满是芒刺的飞镖?
陆小凤却根本没打算出动自己那闻名天下的两根手指,他只是掌心翻转,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飞镖便纷纷掉落。
他竟将内力灌注于掌心,以掌风震开那密不透风的飞镖。
而另一边,裴抚靖对付赫连鹰,却已十分吃力,他年轻时本在江湖上也略有几分名气,长平刀更不是什么末流武功,只是,一个人纵然身负最顶尖的武功,但若是过了几十年养尊处优的日子,也难免会丧失原来的锋芒。
何况赫连鹰的刀法,在如今江湖上就算排不上第一,也总归不会落出前三。
他还尚未找到攻击之法,赫连鹰却已连续砍出十几刀,凌厉的刀锋直逼得他不断后退。
章寒未料到陆小凤竟会以消耗内力这种方法来打落他的暗器,发出的暗器不由地更多更急,无数九芒流星镖围绕着陆小凤,仿佛飞舞的蜂群。
陆小凤的掌风已打落了无数飞镖,然而,更多的飞镖还在接连涌来,没有人的内力可以深厚到如此地步,若是章寒的飞镖不停,他早晚有力竭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