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服被扯破,皮肤被划出一道血痕。
这个声响这个杀伤力距离很近了。
他投出一枚烟雾弹,把自己封起来,没时间包扎,流点血不影响战斗。
他翻身后撤,摸到一棵树后,补注了一针抗干扰剂,做好了最后准备。
云花在百米开外嗅到了他血的味道。哨兵对自己向导的血的敏感度不亚于向导素。
如果说哨兵对向导素是狗闻到骨头,那对血的反应就敏锐如海洋里的鲨鱼。
她为他捏了一把汗,他没再传过来信息,说明他陷入交锋了。
她深呼吸尽力平复对曾弋的担忧,握紧狙击枪,鹰一样盯紧对面的点位,只要人一冒头,就扣动扳机把他淘汰。
女哨兵还是有一些性别优势的。相较于男哨,她们的精神场在高频区段更加茁壮。
这差异很像是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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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差别,女哨的高频压制男哨就像女声的高音区天然比男声茁壮,当然也有擅长高频的男哨,但是男哨的高频对男向导来说,干扰程度还是差了女哨一大截。而实战中,哨兵要对付的,只有男性向导。所以,女哨兵的高频让她们在对付男向导时多了一份利器。
这一点,身经百战的曾弋有切实体会,也直接导致了云花这一代女哨在p应运而生。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曾弋的向导素混杂了别的哨兵的气息,浓度在抗干扰剂的药效下开始下降。
云花敏感地察觉到了,她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这边,曾弋被三个人一齐压制住,其中一个向导用双脚夹紧他的头,一个哨兵拿绳子捆住他手脚,而另一个哨兵坐在他腰腹上。
面前的哨兵是一个三百斤的壮汉,他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若不是他绷紧腹部,他感觉内脏都要被压碎。哨兵留着一嘴黑卷的络腮胡子,但是即便隔着这油腻的胡须,曾弋也能看到他脸上猥琐的笑。
哨兵用蹩脚的咖喱味儿英语问他:“你搭档在哪?把你队友的位置告诉我们。”
曾弋怒目而视,咬紧牙关不松口。
哨兵不坏好意地笑,带着轻蔑和嘲讽:“向导,你要认清自己的处境。”
“砰砰砰——”连续的冲锋枪响扰乱了敌人,为首的哨兵一个眼神示意,另外两人离开他们去前方迎敌。
“你的哨兵来救你了?那更好,主动暴露给我们!”
曾弋没有理他,而是尝试连入云花的哨场,把敌人的位置重新传输给她。
他本不想干扰云花的作战,但是情况有变,如果她不能发现这两个敌人,她有几率被偷袭淘汰。
云花在收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就标定了两个敌人。然而在她的心里,她更在乎曾弋的位置,只想快速回到他身边,确认他无恙。
但她不能这么做。
一切判断的轻重缓急,都是他们在无数次训练中议定好的,他们有完全既定的行动指导,她清楚此时此刻,他会希望她先把解决敌人放在第一要务,除非他发出求救,她应该相信他处境安全。
云花不负众望,当赛场通报两名南亚参赛者淘汰的消息时,无论是场内的他们还是场外观战的中国赛队的人员,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是中国在这个项目上的最后的希望,大家都捏了一把汗。
还剩下美国、俄罗斯的两支哨向组合,那个控制住曾弋的哨兵和他隐蔽在外的向导,以及云花他们。
队友的淘汰让哨兵的情绪崩坏,他一手掐上曾弋的脖子,看他抬起被捆住的双手极力地反抗,拿膝盖压住他下肢腹股沟的位置,禁锢他挣动的大腿。
“我没时间跟你耗,”哨兵恶狠狠地欺身面对着他威胁道,“你是不是没尝过被强上的滋味?”
曾弋知道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身强力壮且没有原则,他硬抗不过。只要能拖延,拖住他,就行。
他舔舔嘴唇,转而伸手去推他的胸腹。手里的力道不大,颇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样子。
“没时间就滚啊,你能把我怎样?”他轻喘着刺激他,他知道这时候骂他比勾引他更能让他欲罢不能。
哨兵的眼睛爆出通红的血丝,从腰间抽出一个装满子弹的备用弹夹,掐着曾弋的下巴把它硬生生塞到他嘴里。
“唔——”漂亮的眼睛瞬间氲湿,他的手紧紧扣着哨兵有力的手腕,像一只无助的小动物在哀求。
哪有哨兵能经得起这种诱惑?即使他的向导素被抑制了,他也能想象得到那种气味,他身上那该死的向导素一定浓郁得像是春药。
他把弹夹在他嘴里深深浅浅地抽送,好像那不是弹夹,而是他的性器。
曾弋感到喉咙都要被这钢铁顶穿,酸涩的金属味道混杂着机油和火药在他口中炸开。
太过火了,可他说不出话。
这家伙就要失控,他得哄他给自己解开双手,不然他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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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棋行险招,伸手摸向他胯下
滚烫的东西已经起来了,隔着布料顶他的指腹。
曾弋含着那弹夹扯出一个笑,眼睛眯起来,透出玩味和期许。
哨兵的理智简直要被击碎,他动情地用下体去蹭他的手,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魅惑。
曾弋趁机别过脸吐出弹夹,明明躺在人下却扬着那张凌乱湿漉但依然漂亮的脸,居高临下地命令:“想爽就帮我解开绳子。”
他的双唇因为被激烈对待而充血微肿,红润润地吐出的磁性的音节,几个英文单词被他咬得蛊惑人心。
哨兵拿刀割了绳子,下一秒,曾弋就勾着他的脖子坐起来。
他看着他笑,那么真诚,那么荡漾。
哨兵被他的神采晃了眼,有一瞬间的失神。
直到一股白烟就地升起。
他想起一位老哨兵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有时候你以为你在捕猎,其实你才是猎物。”
可他不甘心!
他一拳打碎曾弋胸前的记录仪,然后把自己的记录仪扔远。
这下没有证据能证明这里发生过什么。
趁清场的人没来,他就要在这把这向导办了!
他用力把曾弋压倒,体型上的差距让曾弋无论如何站不了上风。
“醒醒,兄弟,你违规了!”他在他耳边喊。
“闭嘴,现在,你只要做的只有乖乖张开腿,把力气留在后面给爷好好叫!”
曾弋尽可能地保持体力无声抗衡着。即便如此,他仍在哨场保持为云花更新信息的频率,云花已经分别干掉了美国和俄罗斯的向导了,很明显,他们没怎么遭遇过女哨的正面精神攻击。
本想潜入云花哨场的他们,先后被她场压开大用高频段轰到精神场停宕。
剩下的两个哨兵成了无头苍蝇,好巧不巧,又在发现云花之前对上了。
云花现在只要保留实力坐山观虎斗,然后再一举击败那个胜出者,和曾弋会合,再干掉最后的那个南亚向导,就能把冠军收入囊中!
曾弋在心里为她高兴,可是他这边的情况已经很不容乐观了,那个哨兵失去理智地撕扯他的衣服,而裁判组就像视而不见一样迟迟不来干涉。
他只好抽出匕首去反抗,就算见血见伤也要给云花争取时间。
他已经把刀架上对面的喉咙,可是对方却恰准了他不会杀他,依旧肆无忌惮地猥亵他的身体。
他甚至拿泥泞的手去掐他手臂的伤口,就为了看他强忍呻吟时痛苦的表情,因为这让他更兴奋!
曾弋拿刀的手一抖,被哨兵夺了去,转而疯狂地割他防弹衣的带子。
曾弋极力挣扎,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支持精神场的工作。
云花立即感受到了他的极端异常,从他鲜血气味飙高开始,她没有犹豫,不顾暴露风险,一头冲向气息的源头——她的向导。
没有什么比曾弋的安全更重要,她清楚得很,她心目中的第一条从来不是世军赛的冠军,而是保护好他!
这个先后顺序永远不会变。
枪声尾随她身后,贴着她的身体嗖嗖飞过,她沉稳不改,直到一个飞扑把曾弋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撞到边界以外,而那人在安全区外瞬间昏迷。
“砰——”一颗子弹从背后正中她的左胸。
不想管是哪个人开的枪,不重要了。
她拉了曾弋的烟,不想他再挨一下空包弹。
她眼里只有曾弋,而他身上都是伤,他的右肩露在外面染红了半边袖子他的嘴角渗血,双眼疲惫地放空。
眼泪夺眶而出。
她无心关注战况,只觉心疼,她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怀里。
“对不起。”他的声音微弱。
她恨不得封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再说自责的话。她才是自责的人,如果她第一时间和他会合,他就不用伤成这样!
“是那个该死的家伙不守规则!队长,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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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你,你看看我,你是不是很难受,呜”她又急又气又心疼。
“我没事。”曾弋拍拍她的腿,勉力抬眼浅笑,“你今天表现很棒。”
他抬手给她抹去眼泪,然后闭上眼睛,安静地在她怀里睡过去了。
比赛结束后,周旭帆作为中国队的随行负责人,黑着脸找到了组委会,要求给他们一个说法。
他没想到第一次作为后勤人员参与世军赛,就碰上这种事。差点到手的冠军飞了,裁判组给出的宣判是他们只拿到第四名。
绝对的黑幕。
他第一时间将那个哨兵淘汰后的违规行为反映上去,可他得到的反馈依然是,证据不足。
这让他窝火。
他在比赛结束当夜彻夜不眠,第二天清早,就调了军区一支部队到现场,直接开进赛区,地毯式地搜查证据,把那个哨兵丢弃的记录仪找回来。
没人敢拦他,即便是那些组织者。周旭帆的家里背景高深,是连美国人都巴不得渗透的存在。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去惹他背后的家族?
记录仪泡了水复原不了,周旭帆一个越洋电话把最先进的技术人员从欧洲一个秘密基地重金找过来,盯着他还原记录。
终于,第二天一早,他带着铁铮铮的证据拍到了组委会的桌前。
他逻辑清晰,行动力也强,斯文人发起火来只会更可怕。
在场的十几名委员鸦雀无声,没有敢辩驳的。
于是,最终那个南亚队伍被认定为失去资格,云花和曾弋得到铜奖。
虽然没有冠军,但是这依然是扬眉吐气的一场胜利。
不是场内,而是场外,在军事在国际上,一场难得的胜利。
长久以来,中国被各个强国打压很久了,忍气吞声,这次他面对不公平的据理力争,确实是一个漂亮的自卫反击。
虽然不是有意,但周旭帆的确抢了这次世军赛的风头,他本来只是想维护云花,当然,也有曾弋。同样身为中国军人,他感同身受他们遭遇的一切。
事态平静后,赛队的所有人都对他表示感谢。
此后很多年,每一届,周旭帆都没有离开过世军赛的战场,可以说,他也成了中国代表队在世军赛的战场上,不上前线却意义重大的关键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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