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
限时十分钟的午饭过后,顾兰他们进行了两个小时的文献,一个十公里负重跑,五圈铁人三项,还有哨场协同训练,武装泅渡,搬运木桩一直折腾到晚上十点。
刚解散,曾弋就把她留下来:“走,你来开车。”
顾兰简直眼冒金星,再累也也不敢推辞,坐上驾驶位照着曾弋在精神图景里的指示一路开出了昆山基地。
江苏省内,401阵地上,蓝军指挥部,云花正在分析白天和汪靖、韩枭宇一起收集的信息,却看到一身常服的曾弋带着一个卷毛掀开帐篷走进来:“搭档?你怎么来了!”
“你的援军。”他和指挥部里的成员打招呼。
“我的援军是你啊?”云花差点要翻个白眼给他,她写作战计划的时候,导演部和她说这次的哨向作战要改变以往的风格,做一次新的尝试,上边会为她提供增援。
“准确的说,是我们的全体新学员,今天刚结完对子,这会儿正被张潇他们拖起来集合吧。”
“你提前给导演部打的报告?”那他明知道今天又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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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昨天晚上还那么粘人?
“嗯。”曾弋很自然地靠过去,接过她手里地图的一端,“啧,对面这部署也太老掉牙了吧。”
顾兰跟着曾弋接入指挥部的共享哨场,这里海量的信息被整理得井井有条。
“顾兰,和大家打完招呼,回车里待命。”
“是!”
云花看着她走出去,问道:“怎么,这届她中奖,和你一组了?”
“我得声明,和我没关系,是这孩子脸黑,39个向导愣是没一个匹配的,只能咱亲自带。”
“又想策反人家当内鬼了吧?”云花还不了解他,有幸和他一组的学员都被他派过“卧底”任务,什么你们熄灯后谁有小动作啦,你们有谁和向导谈起恋爱了啊,除了日常训练外还得打听这种事儿。就是一狗腿子监军,里外难做人。
“你看到她的精神体了吗?”曾弋转了话题。
“没注意,就看见毛茸茸的一小只”云花皱眉回想,是兔狲?!
曾弋点了点头,他听见了她的答案,在脑海中。
云花沉默了。
曾弋拍拍她的肩膀,“你去车上歇会儿吧?也让那孩子睡点觉,两个小时后大部队来了,就没工夫休息了。”
“那你呢?”
“我在来的路上小眯了会儿。”
“嗯。”
远远地看见有人过来,顾兰在车前敬礼:“花队!”
云花回礼:“上车和我聊会儿。”
“是!”
“怎么样,今天训练累吗?”
“不累!”
云花翻过她的手,“都长水泡了,还装?”
“凤凰团的人,训练不叫苦。”顾兰的心底泛起一阵暖流。
“精神可嘉。”云花递给她一条行军毯,“你们政委大发慈悲,要给你补个觉。你把椅子调下来躺,舒服点。我就在后面,有什么事儿尽管叫我,别拘束。”
“谢谢花队。”
云花枕着手臂闭上眼睛,精神场内走马灯似的回放起从前的事。顾兰让她想起了一位故人,他们曾经的战友,如今却长眠在南沙湛蓝的深海里,天人永隔。
她叫章捷,她的精神体是一只兔狲。
云花还记得她笑的时候,嘴角露出半颗虎牙,说话时候带点新疆口音,那时候她们还嘲笑过她。她们是同年进入凤凰哨向团的同侪,也是曾弋带过的第一届女哨兵。
哨兵的精神场因为情绪波动不受控制地活跃起来云花的精神图景开始下雨,雪豹舔舔她的爪子,行走在2002年的昆山基地的操场上,那年操场的跑道上还没有刷沥青,不远处排列着三个十米见方的沙坑,是她无数次翻摔滚打的地方。
她记得很清楚,2002年八月的一天,她背着行军包,拎着热水壶来报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毛毛细雨,打在脸上痒呼呼的。
她两手拎着行李桩子一样站了不知多久,直到脚底都酸了,一辆爬满泥浆的越野车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跳下一个涂着迷彩戴着墨镜看不清脸的男人,拿手在她脸上糊了一下,算是擦了雨,紧接着拽过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拖上了车。
“你是谁?带我去哪儿?!”她急得大喊。
那个男人只是坐在她旁边,闭着眼睛,抱着手臂,一言不发。
还是开车的少校回应了她:“云花同志,我们是接你去新部队的,我叫褚家宝,他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一土匪!你听说过湘西土匪吗?他就是,如假包换的,典型!”
云花放下行李,揉了揉手臂,再去打量那个被称作土匪的中校,却发现他像是睡着了。帽沿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露出的嘴紧抿着,脖子上混着泥土渗出浅浅的一层汗。
“咳。”大概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的喉结上下翻动了一下,发出闷沉的声响。
云花别开眼,把注意力转移到平复自己的精神场上。她整理着精神图景里的碎片,在一个幽静角落里,意外地发现了一团红色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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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走近一看,是一只卷着身子的红毛狐狸。它把嘴埋在黑色的爪子里,白色的肚皮在蓬松的尾巴下边一起一伏的。
她晃了晃神,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小憩的生物正是这个土匪的精神体。它给自己就地取材制造了一个舒适的窝,就像向导习惯在哨兵的精神图景里做的一样,随手整理,随手改造。
这样一个粗鲁的土匪,竟然还是一个向导?!
这刷新了她对向导的认知。
彼时的她还不知道,他们的羁绊才刚刚开始。此刻她身旁坐着的那个人,会成为她携手比肩、踏遍山河万里的,最佳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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