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僵了僵,起身正色道:“在这等我,这就下去。”
约莫五六分钟,云时返回岸上,带领林焕朝关押俘虏的岩洞走去:“族长同意了,我带你去领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焕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点点不爽的情绪,他侧目看去,发现对方仍旧是温润的笑脸。
关押俘虏的地方在不远处的海岸,这处海岸生着峭壁,是一处连海的陡峭悬崖。
悬崖连接海水的位置后天开凿了一个狭窄的洞穴,洞口被巨石严丝合缝的堵上,门外还有十几个手握石矛的人鱼看守。
林焕趴在悬崖的顶端伸出半个脑袋朝下看,随即拍着胸脯子怕怕的起身:“太绝了,根本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云时瞥着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的人,问道:“你怕高?”
林焕表情一僵:“谁说的,我只是怕掉进水里,溺水多痛苦啊。”
他这么说着,却让云时不禁忆起几天之前的事,他忍了几忍,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天,为什么跳水救我?”
“嗨,忘记你会水了,换做是别人我也会救的。”
林焕背对着他遥望着海面,自顾自的说道,丝毫没有瞧见到云时变的颇为咬牙切齿意味的核善微笑。
“云时,我又不能了,你下水帮我领人吧?”林焕转过头来,对上的便是云时已经正经的表情。
云时道:“好。”
这回他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答应的直接了当,从悬崖纵身一跃,落入海中。
云时带着狂澜给的信物而来,守卫们合力拔出巨石,露出一条仅容云时通过的道路。
洞穴外面看着虽窄,里头却很宽敞,云时目光略略搜索,便找到昏暗环境里的荒古。
荒古几人是他和林焕一起合作制服的,因此并没有被打断双腿,几个幸运的俘虏靠躺在地上,脸色灰败的抱紧双膝望着逆着光的云时。
其他的人不太好,他们受伤了,疼痛让人欲死,可是生的欲望又使他们强忍着疼痛,只压抑的低吼,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一点疼痛。
荒古仇恨的瞪着云时,而受伤的人仇恨的瞪着荒古。
偷袭的计划是荒古提出的,比起被狂澜打伤的仇恨,他们更加恨荒古这个罪魁祸首。
云时逆袭光,面部变的晦暗不清,一直瞪着他的荒古却觉得也许那本身就是一个晦暗的人。
“来做什么?胜利者看落败者的落魄吗?”荒古冷哼。
云时却很突兀的笑了,他侧过身去,让外界的天光能够充分的投进洞穴,好能看清里面的景象。
洞穴很干燥,许是很久没有关过人的缘故,泛着荒败的灰尘味,地面是暗红的,这是很久以前的俘虏留下来的血迹。
新鲜的血液在地面流淌,腐味加上血腥,夹杂着止血草的味道,使这里变的让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