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女子很多。我对她最差。
没过几日,伺候我的宫娥绪娘诊出了喜脉。
宫娥来报讯时,我正同皇后在宫中用饭。
“这可是大喜事。”皇后仿佛心中有数般端庄一笑,吩咐人赏了绪娘好些名贵补品。
出来时,向来近身伺候我的小太监就白了脸,神色不安。
“太子……那日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我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径直去了赵瑟瑟的寝殿。
寿面的事情过去,她才刚安静了两天,今日果然又要闹起来了。我只觉得头疼。
赵瑟瑟哭着,梨花带雨。
她时常这样哭,一板一眼,有腔有调。我感到厌烦。
合宫都知道,我为了立赵瑟瑟为良娣才娶的太子妃。合宫也都知道,我曾答应赵瑟瑟绝不会有二心。
如今这局面,倒令我有些看不懂了。
他们还想要什么?
自从绪娘怀孕,我便没见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我不清楚。但我想,她自己总归清楚吧。
“听说皇后召见了太子妃。”
“说了什么?”
“倒没说什么有用的,想挑拨离间,可惜太子妃没怎么听懂。”
我点点头,面上仍是一副冷意,心中却透过几丝清风来,这女人也不知真笨假笨,生就这样一副性子,反叫人最为放心。
“太子妃回来便去看了赵良娣。”
这倒令人新奇。
在我的三令五申之下,太子妃几乎从不踏足赵瑟瑟的院子。也不知今日去,她是不是又受了赵瑟瑟什么委屈?
晚上我去看她,才进院子,就听见太子妃和陪嫁侍女阿渡在猜拳。我以为她们大概在喝酒,正要佯装大怒,进去才见二人在打叶子牌。殿内除了阿渡,值夜的宫娥蹲在廊下睡着了。再无旁人。
我沉了脸,一屁股坐下。原本打牌的两个人,一个按着金错刀满脸警惕,另一个则一脸惊讶。原本想好的一整套词此时都不合时宜。
我抬起脚来,“脱靴!”
这一冷声,值夜的宫娥才醒,手忙脚乱前来给我脱鞋子。她的手刚触到我的靴子就挨了我一记窝心脚。其实我没太用劲,只是猝不及防,那宫娥一下跌坐在地,引得太子妃不满大喊起来:“你怎么能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