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走之前就不太住家里,厨房里干干净净,冰箱里也没什么东西,陶恂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一把面。
开火的时候陶恂还在想,沈琛那样看着就不近人间烟火的人会做饭真挺神奇的,这整个屋子顶多只能装满一个行李箱,收拾好随时能去任何地方,不像是家倒跟个临时公寓差不多,唯独这个厨房让这儿有点家的意思,让他安心的觉得沈琛不会一言不发的走人。
水煮开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翻出来几颗放油的时候炸香的花椒,陶恂往里面放好面又从冰箱里拿出来两个鸡蛋。
没有青菜,他想了想,把冷冻里的肉拿了出来。
没人居住的屋子有点冷清,陶恂不想去祸害客厅,就窝在厨房里蹲着吃面,挺丰盛的,面条上还卧了两个鸡蛋和几块肉。
——虽说鸡蛋打散了还有壳,肉没化冻好切的几大块,肉质也柴,但好歹是口热乎的,他认认真真吃着,把蛋壳和花椒挑出来,完了又把厨房收拾干净,料理台和锅都擦的干干净净,锅碗瓢盆也都放回原位,然后才开了淋浴洗澡。
原本是准备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的,可最后他推开的是沈琛的房门。
躺上去的那一刻他真觉得自己变态,琛哥回来非用眼神把他盯死不可,他也觉得自己做的疯魔,大半夜的,趁着人出差信任自己把钥匙给自己,爬上了暗恋的人的床,说出去都恶心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做了,他今天做了他这辈子有史以来最冒险的一次决定,做的好能把陶家拖出泥潭,做不好就是万劫不复。
他就是,想琛哥了。
也没敢去占多大地方,就窝在那张床的角落里,沈琛房间还残存着他身上的味道,不是某一种特定香水的味道,陶恂说不出来,但确实觉得安宁。
他心心念念的人曾经和他躺在一样的地方,这是琛哥的房间他的卧室。
本以为今天终于能睡的安稳,然而陶恂剩下的半夜都没睡着。
半夜睡不着的人出去洗了把脸,冷水冲到脸上的一瞬间他哆嗦着抬起头来,镜子里的青年惨白着一张脸,瘦脱相的眉眼已经没有了不久前的嚣张肆意,反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这张脸他看习惯了,工作的时候熬不住的时候就用冷水洗把脸,他伸出手摸索着毛巾,然后又起来这不是在自己家不可能有自己毛巾,正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手指触摸到了什么东西。
浴室端端正正放着两份洗漱用品,牙刷毛巾杯子,甚至还有浴巾,还是他上次留在这里的——竟然没有被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