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的房间开了窗,外面深秋的凉风吹进来,带着一股萧冷的孤寒,他觉得鼻子痒的通不过气,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沈琛站了起来,转身去关上了窗子,他眉头皱的极深,刚刚准备抛售的是他前段时间买的股票,这只股前期疲软,但后期潜力的巨大,现在已经有起来的趋势,如果他要出手肯定是有人收的,但这个时候并不是最好的时候,是绝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的,但若不把手里的股票全抛售出去,势必不能马上填补上这个窟窿。
——这块地也是他绝不能放弃的。
他看起来仍然是沉稳的,陶恂受了他的斥已经退回来了客厅,手心里隐约有汗——他怎么忘了,琛哥有洁癖,是从来不让别人进他的房间的,刚刚一高兴给忘了。
“......琛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琛出来的时候陶恂还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不敢进一步,却也不甘心往后退一步。
“回去躺着。”沈琛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外边冷。”
这个时候北方的供暖还没有来,但已经冷的极厉害了,哪怕安个空调但赤脚站在地板上也还是冷的。
陶恂的药放在客厅的桌上,他拿了杯子冲开了,开水冲开一股苦涩的药味,沈琛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眉。
陶恂在一旁不敢吭声,直到他过来才准备开口:“琛哥,你是不是在担心撤资的事儿......”
沈琛眉头一敛,应了一声,把药放在他面前:“不关你的事儿,把药吃了,我能应付的来。”
他的声音很冷静,听不出什么其他情绪,药按左右排列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陶恂在他的目光下,硬是不敢再说出口一句话。
他想起许多事,从年少的时候开始,不论他怎么想帮沈琛,沈琛却是从来都是不肯接受的。
他是一匹孤狼,从不与弱者为伍。
不,或者就如林朝所说,沈琛,从不接受施舍,哪怕他一无所有。
那这一次——他用家里的势帮着他,他又会不会接受?
沈琛看着陶恂把药吃完,又量了一次体温,这才转身回了卧室,电话打出去的时候他想着,自己是该做出选择的。
“您确定全部抛售出去吗?”
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紧,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就松开了。
一时成败,终究要有所取舍,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琛哥——”门口突如其来的一声,沈琛把手机松开一些,回过头来。
陶恂的声音有些不稳,但还是尽力一字一句说出来了:“爷爷决定融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