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赶明儿挑块好的送你。
陶恂也不矫情,特无耻的又靠上了沈琛的肩:“行,我等着。”
前路还是未知恐惧,可是心里莫名多了一点盼头。
深夜的码头有些诡异的安静,沈琛眉头皱的紧,推着箱子半搀着陶恂快步朝船上走去。
陶恂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的跟纸一样,“琛哥,你帮我把箱子提到船上,我有点儿事,马上来。”
“有什么破事不能先上船?这儿不对劲儿,可能有人,你先上船。”沈琛勒紧陶恂的胳膊,把人往船上拽。
“嘶!别拽,疼!”陶恂被碰到了伤口,脸色扭曲了一下。
“是老爷子,知道我要走有东西给我,我得去一下。”舒了口气,陶恂把自己胳膊从沈琛钳制中拉出来,推了沈琛一把,“琛哥,老爷子跟船上的人打好了招呼,晚两分钟开船,我胳膊上有伤箱子推不上去,你帮我送到船舱里,我马上来。”
沈琛几乎有些烦躁的抬手看了看腕表,“快点!”
“好。”陶恂招手笑了下,一瘸一拐的快速朝渡口的另一边跑去,沈琛压下心里隐隐不安,转过身。
他得把箱子给陶恂放好,不然这一箱子现钱被人发现了不是好玩儿的。
然而他刚打开预定的船舱门便感觉船身震颤了一下,腥咸的海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沈琛不可思议的看着夜色中渡口微光正在缓慢后退。
腕表的时间还停在十点五十分,然而船却已经开动。
口袋里似乎有什么颤动了一下,沈琛抖着手把东西摸出来,发现是一个小型的通话机。
“琛哥,是我。”那头的陶恂似乎是在快速奔跑,声音有点喘,但竟然还带着点笑意。
“你在哪儿?”沈琛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抖,手也抖的几乎握不住通话机,但多年的历练让他保持住了最后一丝冷静,”为什么不上船?你那边出了什么事?什么人在追你?”
“来人了,琛哥,有楚俞盯着我跑不了的。”似乎是出了事,他闷哼了一声,声音抖的厉害。
“我人蠢,跑不了多远,但琛哥你不一样,你从小就比我聪明,老爷子已经暗地里在那边都替我打点好了,你替着老爷子为我准备的身份上岸,没人会为难你,你在那边好好过,就跟在车里跟我说的一样,该怎么玩儿怎么玩儿,别委屈了自己。”
“你到底怎么了?陶恂,你特么说实话!”
“我中枪了。”陶恂的声音像破了的风箱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口,真特么疼。琛、琛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说两句好听的安慰安慰我呗。”
这句成语不是这么用的,沈琛嘴唇动了动,想骂他草包骂他蠢,到头来却一句都没能说出口。
“琛哥,你别不说话,我挺害怕的。小时候你一生气就不说话,任凭我怎么道歉都不管用,你老用这招吓唬我,现在我要死了,你、你就不能多陪我说会儿话?”
他停顿了一下,像竭力咽下了什么,声音越来越低,“琛哥,过两个月我生日,我、我挺想要那啥牌子,嗯,就是你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新车的,你要不要考虑送我?”
“还、还有,你收藏的法拉宾干邑送我一瓶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