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白玉簪,身着一身喜服男子手持红绸,他的对面站着蒙着红盖头的女子,手拿另一头的红绸。
“一拜天地!”
在傧相第一声的高喊声中,男女双方面对天地而拜。
聂池和钱恒从围聚在周围的身影中看到了熟悉的人。有又老了许多,但精神矍铄的谢开荆,还有他那温润沉稳的儿子谢淳,有依旧妩媚俏丽与身旁的一脸正直的栾辛说话的翁芷,还有一位容貌陌生,神情略有些轻佻的俊逸男子。
男子看上去刚及弱冠的模样,有人与他谈话时却透着一股成熟老道,话语更有些轻浮。然而,当他看向正厅正中央的男女时,眼中是全然的祝福与喜悦。
“二拜高堂!”
在傧相第二声的高喊声中,男女双方面向亲人而拜。
男子正对的方向坐着他的母亲,比聂钱二人的记忆中老了些许,但温婉美貌依旧的顾秋双眼中含泪,满是欣慰;女子正对的方向坐着代她父母接受跪拜的兄长,曾经盛气凌人的青年已学会收敛一身锋芒,脸上许是想到兄妹两人的父母无法看到这一幕有些沉痛,但更多的亦是欣慰。
“夫妻对拜!”
在傧相第三声的高喊声中,男女双方面向彼此而拜。
记忆中的少年已长成了翩翩公子,清冷不再,俊朗的五官上笑意翩然,即便看不到这一刻成为妻子的女子的面容,却好似已经想象到了他们两人共度余生的岁岁年年。
“送入洞房!”
在傧相最后一声高喊声后,顾纵英用红绸领着宿水蓉走进了正厅的内门。
当两道身穿喜服的身影消失,正厅内与外的人影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先前散去的迷雾再次聚拢起来,遮蔽了视野,直至片刻后,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好似力透苍穹,自前方传来。
他们朝前而去,在又一次缓缓散去的雾气里,看到稳婆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从房门内走出来,满脸的欣喜:“生了生了,是个女儿!”
顾纵英看了眼稳婆怀里的婴儿,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后,连忙问道:“夫人怎么样?”
“夫人本就因为习武身体好,所以生的不算太吃力,不过今后一段时间,老爷还是要好好照顾夫人的。女人啊,这段时间身体最是虚弱了。”
“嗯,一定!”
顾秋双和宿安歌站在一旁,看着刚出生的宝宝,眼中满是慈爱,再听到稳婆说的话,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松了口气。
聂池发现他和钱恒就像是两个隐形人一般,这些人完全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外来者,就连他们说话也没人听得到,而他像是被这些人感染了那份欢欣雀跃,看向钱恒,问道:“我们走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