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芷愣愣地望着紫衣青年,她缓缓移动视线,看向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翁天。
“这次是真的死透了。”栾辛走到她身边,“我和教主都与你说过,妇人之仁终究会害了自己。用毒/药怎么能比得了用兵器杀人顺手呢。”
“嗯……我知道错了。”
“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栾辛像个通情达理的哥哥一般原谅了不懂事的妹妹,“芷儿,自从你发现翁天尸体不见,就离开菩萨狱四处寻找,这么多年了,该是时候回来了吧?家里人多了不少,再不回去可就没你的位置了。”
翁芷抬头,看向即便易了容,还是被她一眼看穿的菩萨狱护法,笑中带泪道:“好,回家。”
鹅毛一般的大雪越刮越大,渐渐的,让人的视界都模糊了起来。
当有人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和同为正道的人士交起了手,立马停了下来。
“兄弟?怎么是你?”
“雪衣刺客呢,哪里去了?!”
一旦有人停下来,接二连三的,越来越多的人也慢慢放下了兵器。吴子钺捂住血流的左臂,再想寻找钱恒的身影已经无处可寻。
他注视着地上的一具雪衣人的尸体,从被人刺破的胳膊上臂处看到了四象居中属于玄武楼的“水”字。
耳边还停留着低沉且略带沙哑的嗓音:“钱恒既然已不是摧魂门教主,就只是一介普通的江湖人。想尽一切办法,不要让正道对钱恒再下手,如他一直平平安安的,作为回报,此后武林盟主之位,你便可以坐到不想坐为止,再不会有一人能与你相争。”
慈眉善目果然是隐藏在了人群中。
“盟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许逸濯就是钱恒,钱恒又暴露了他的脸,不如江湖追杀……”
“慢着。”吴子钺收起鸳鸯钺,看向受伤不少,却没死多少人的正道群英,“此次的那些雪衣人都是四象居的人,说不定也是有人的计谋。所谓许逸濯是青面獠牙一事,有谁可以完全确定?仅是凭已经死了的柳打鬼,还是已经消失不见的席垣一面之词?”
“可许逸濯亲口承认自己是那魔头了!”
“大家都知道,北剑与南竹感情甚笃,甚至还认了南竹母亲为义母,如若是有人以顾家之人的性命要挟许逸濯承认自己是青面獠牙呢?”吴子钺看着一双双有了动摇的眼睛,义薄云天道:“我们应该搞搞调查此事,切勿被一些小人的言语迷惑心神,以致亵渎了正道的名声。”
“翁前辈才不是什么小人,他是君子,我们谁的话都可以不信,总不能不信他的话吧?”发声者看向死去的翁天,声音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