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得出个所以然,体内便如千万虫蚁撕咬一般,痛得昏死了过去。
为了照顾昏迷不醒的顾纵英,钱恒买了一辆马车和一些干粮。
钱恒很清楚,从抚宝郡赶往摧魂门,即便是买了马车赶路,不眠不休也需要两天两夜,可顾纵英体内的毒以目前来看顶多也就能坚持一天一夜了。
他必须要想办法……
马车带着顾许二人行至一条山路时,天上突然电闪雷鸣,降下暴雨。
马匹被震天响的雷声所慑,霎时间,马鸣萧萧,挣断了缰绳,双蹄离地,马嘶嘶地叫着随即恐慌地消失在雨夜里。
马的离去导致车厢差点翻倒在地上,许逸濯跳下车厢,用双手撑住了即将侧翻的车厢。
电闪雷鸣和暴雨,加上顾纵英时不时的咳嗽声这一切都让许逸濯心慌意乱。这样的天气就算他可以赶路,顾纵英也吃不消。
他定了定心神,随后决定挪动到车厢前,拉起地上的缰绳架在了自己肩上,然后亲自拖了起来。
“大哥,我听到外面下了大雨……你快点进来……”顾纵英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
“我找一处避雨的地方。阿英,你先好生休息,别说话了。”许逸濯拖动着马车,在雨中行走着,声音铿锵有力,没有表露任何不妥之处。
顾纵英捂着心口,原先如万虫噬咬的痛苦慢慢消失,逐渐变成了一把火,烧灼着他的心口。他能感觉到,这种灼热感似乎开始传到四肢百骸,让他身体仿若千斤重,抬起来都艰难。
太难受、太痛苦了……
甚至于比死亡前经历的撞车还要痛苦。
他很想用万能解药来解决这种毒,可如果用了又如何和许逸濯交代。他已经问过许逸濯他之前那么痛苦的症状到底是为何,许逸濯告诉他,是因为中的毒与身体内的遗毒融合在一起,导致遗毒全面性爆发了。
只有他知道自己只是中了单纯的毒,遗毒全是玉扳指模拟的数据。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脑袋沉重得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连思维似乎都跟着停摆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顾纵英回过神时,发现他们到了一个山洞。
点燃的木柴堆“啪嗒啪嗒”地燃烧着,火很大,照亮了半边洞穴,顾纵英的身体里本就似有火在烧,根本不想靠近火堆半寸,他蜷缩着身体缩到角落,昏昏沉沉中他听到脱衣服的窸窣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许逸濯将剑放在一旁,穿着湿淋淋的亵衣,在架起来的木头架子上烘烤着湿透的外衫。
“大哥……你的亵衣还是湿的,当心感染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