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尧十五、六岁的时候,村里回来了个赵寡妇,听说是在和丈夫在外面打工,结果丈夫死了,她就回来自己过活。
谢春子对于这一段往事,显得似懂非懂,她只说赵寡妇很喜欢江尧,江尧也三天两头的往赵寡妇家里跑……这么你来我往的坚持了一年多,江尧竟就这么离开了村子。
白星尔听到这里,放在腿上的手稍稍一抖,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不是有些龌龊了。
“阿尧哥哥这一走,就没再回来。”谢春子说,“他爹和他后娘也没提起过他,就跟没有这个人似的。”
白星尔听后,问:“他成为杰出的律师之后,也没有回来吗?”
谢春子摇头,回答:“前年他爹死了,他都会没有回来。我们两个会写信,他得知我病了,也只是派人把我接走,没有回村子里。”
对于江尧的行为,白星尔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
那个所谓的家,对他而言不过是他所有痛苦的根源,不再回去也罢。
白星尔想要再问问,这时就听“咔嚓”一声,是林蕴初和江尧回来了。
她先是略微一愣,随后马上起身跑到了林蕴初身边,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想要获取一丝生的希望。
可林蕴初神情凝重,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江尧,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走到了谢春子的身边,对她说:“你醒了之后就和人聊天,也不知道歇歇吗?”
江尧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就像是一位父亲在关心女儿,充满了慈爱。
白星尔顿时明白,谢春子于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爱情,而是他童年里,唯一的些许美好和温暖。
“这个小姐姐好漂亮,我很喜欢她。”谢春子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多加掩饰,“而且我想多说说话,要不以后就没机会了。”
江尧心里泛酸,却是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他握住了她的手,对她又道:“你不是最喜欢听我讲故事吗?是不是都记下了,然后去和别人炫耀?”
谢春子一下子就笑了,笑的天真烂漫。
白星尔看到这样没有任何杂质的笑容,红了眼眶,身旁的林蕴初默默揽住了她的肩膀。
“阿尧哥哥,我想去游乐园玩。”谢春子说,“就是可以坐马车,买漂亮气球的地方。”
江尧听了之后,心里难受不已,可他能做的,就只是不住的点头,重复着一个“好”字。
……
白星尔和林蕴初回到景沁园之时,已经是日落黄昏。
两个人在车上就一直沉默,回来以后,也没有冲破谢春子之事带给他们的低气压,依旧没有过多的交流。
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他们的心情都是惋惜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