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桐不住的点头,然后又激动的说:“蔚琛,星尔回来了!你一直担心你弟弟以后的人生,现在大可不必了。他们会在一起,谁都不能再阻拦他们。”
她如此说辙,可眼泪却是越来越凶。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身陷绝境之中,习惯了,便也就习惯了。
可一旦希望突然降临在身边,令人意识到之前的绝望是那么的刻骨铭心,那种由内而外的悲从中来,无法阻挡。
就好比白星尔,她也是如此。
如果她现在还是饱受心理障碍的煎熬,兴许她也就不会意识到失去孩子对她而言,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和痛苦。
可现在呢?她感受的分外清晰。
特别是她看着林蔚琛和梁雨桐的女儿那么可爱,那种对自己孩子的怀念,深深的包裹着她的每个感官。
而梁雨桐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何尝不是也这么的痛苦不堪?
所以,白星尔此时此刻的心情,她比谁都明白。
将孩子交给吴妈,梁雨桐拉着白星尔的手走到了窗边,对她说:“纠结于过去,只会苦了现在和未来。你今年才二十四,林蕴初也是正当年,把身体调养好了,你们一定会再有孩子的。”
白星尔点头,知道这话不假。
她和林蕴初都是常人,想要再怀个孩子不是难事。
可是说一千道一万,白星尔就是迈不过去心里的那个坎儿,她只要想到自己那样的小心护着她的孩子,却还是被一干人等弄到流产,她心里就觉得又恨又怨,觉得对不起她苦命的孩子!
那是林蕴初给她的最美好的礼物,是他们爱情的象征,就这样没了,叫她如何解开心中的郁结?
“星尔,要不我们找个环境清静的地方,好好聊聊天?”梁雨桐叹了口气,“你自从恢复以后,几乎不怎么说话。你这样把一切都憋在心里,不是痛上加痛吗?”
白星尔在这三天里,说过的话几乎没超过三十句。
哪怕她身边坐的是林蕴初,她也基本很少与他交流,就那么静静的待着,再不济就是静静的看着他。
这样的局面,白星尔并不知道能够如何突破。
“梁老师,我可能还需要时间。”她最终回了这么一句。
梁雨桐皱着眉头,想再和她深入的聊聊,可是她一脸的冷漠与平静,真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先生,您来了啊。”
吴妈的一声招呼,打破了梁雨桐和白星尔之间僵持住的局面,两个人默契的转过身,就当做刚才的话谁都没有说过。
“事情办完了?”梁雨桐一边问,一边又从吴妈的手里把孩子接了回去。
林蕴初“嗯”了一声,很自然的走过去牵住了白星尔的手,就发现她的手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