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江尧忍不住轻笑一声,盯着手里发黄的纸钱,眼前浮现的却是时笑的面庞。
他闭上眼睛吸了口气,然后再睁开眼睛,继续为时笑烧纸。
何蕾在死前的那一刻,不停的给时笑道歉。
江尧笑着让她多说几句,说好了,他就给她一个痛快。
可是何蕾不说,一味的求江尧放过她,江尧就觉得她的诚心不够,便又在她的几处动脉狠狠的割了下去。
何蕾倒在了地上,就像是一条离开水源的鱼,总是抽动、翻腾。
她说:“你就是头狼,我真不该相信你。”
江尧睥睨着她,彷佛从地狱而来的修罗一般,应道:“我是狼,你是什么?是你自己的愚蠢害死了自己。”
何蕾捂着自己流血的地方,挣扎着说:“我爸说的没错,时笑肚子里的孩子果真是你的。你可真是下作!上了那么多的女人,真脏!”
江尧冷笑着不说话,一刀插进了何蕾的小腹之中,引来她的一声惨叫。
“你打她孩子的时候,她的疼像不像你这般?”江尧问道。
何蕾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胡乱的挥着手,想要抓住江尧,想要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可江尧只是目不转睛的看她咽了气……
“在阴间如果遇到了何蕾,她欺负你,你就托梦告诉我。”江尧把手里最后的一点纸钱全部扔了进去,“我会搅得何家天翻地覆的。”
说完,江尧站起身,再一次与时笑对视着。
“这一生,爱情、亲情、金钱皆是虚妄,唯有权利不会背叛自己。”他如此说,“只要我消灭了何家,我就可以称王。从此以后,哪怕我再孤独,再思念他,我也不会害怕。”
时笑的遗照是一种定格,仿佛也定格住了江尧此刻的誓言。只是,风中摇曳的烛火,似乎在低声诉说着“不值得”。
可江尧心意已决,他最后瞧了一眼时笑,觉得自己算是仁至义尽,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然而,在暗处,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江尧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是何蔓。
她的指甲在墙壁上划出一个长长的道子,里面参满了她的仇恨与怒火。
事已至此,她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江尧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为的就只是他在何家、在天策行动方便而已。
现在,他害死了何蕾,下一个岂不就会是自己,然后是她的家人?
何蔓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