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了，这家伙顶着一张冷漠的帅脸自称“糟老头子”，还说什么扮年轻会让自己忍不住宠他，真不知道是自黑还是卖萌。
“秦斯淮是你的本名吗？”他问。
他有些期待这个问题，这个人占了自己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生，可自己却始终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是。”他摇头，“我没有本名。”
名字是为了区别他人的代号，不过从前的无数岁月以来，他好像一直都不需要。
“这样啊……”傅明修似乎有些失望。
“但我挺喜欢左斯淮这个名字，以后它就是我的名字了。”左斯淮弯了弯眼眸，手在沙发的遮挡下勾住了傅明修的手。
他有过很多名字，但一定要选择的话，他还是更喜欢“左斯淮”。
不是因为这是他最后一个名字，而是，他感谢这个名字。
他感谢“左斯淮”执着地寻找真相，停止了这一场没有意义的轮回。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暗了些，说：“我很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让你回去。”
他低哑着嗓，想起了每一世自己对他的不信任、猜忌和伤害。
想起了他为了叶钦精神海寂灭，因为薛尧道骨被抽四肢尽断，又为他合了天道……
“你不让我回去我才会难过。”傅明修盯着爱人的眼睛，说得认真，“我很感谢，能有这样一次机会去让我稍微弥补一些曾经的过错。”
傅明修哼笑了一声：“你可真傻。自己受过的伤、遭过的罪一点都记得不得，光惦记着我这点事儿。”
大概这就是相爱吧。
只会惦记着对方的感受，将之斤斤计较，却从不盘算自己的得失。
两人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却又更加亲密，说了许久的话。
只是顾忌父母还在家中，不能做过分亲密的动作，只能靠着沙发的遮挡牵牵手。
傅明修发现这家伙真的很喜欢捏自己的手指玩。
厨房里老妈喊他们吃饭，傅明修回了一声：“马上来！”
回完他却不急着起身，而是有些犹豫地问左斯淮：“刚刚我妈说我之前那……女朋友……你怎么不问我？刚刚不好一直套话来着……”
左斯淮看着他，冷不伶仃地突然问：“那个女孩叫什么？”
“她叫陈……不对可能是林……额……”傅明修一下子还真的有些答不上来，他想了半天还是凑不出个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