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见了,不由叹息道,“我知徐捕头一直希冀着凤兰还能平安回来,所以,今日我的出现,让徐捕头心中不快。可徐捕头身为公门中人,怕是早已见惯了生离死别,凤兰失踪了这么久,你心里只怕也早有了最坏的打算,如今这般看不透,不过是因为对象是凤兰罢了。可事到如今,人死不能复生,难道还有什么比给凤兰讨回公道,将凶手绳之以法,让凤兰入土为安,更重要的呢?”
徐捕头听得脸色几变,只是他这人性子如此,怕是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尽皆将复杂地情绪敛在了眸底,望向姑娘道,“那不知姑娘有何良策。”
姑娘听罢,这才弯起红唇,笑道,“今早,去铁匠铺取这枚白玉萱草玉佩时,曾与李铁头当面对上,我在他那处定了一把匕首,约好了后日去取货。那日,他必然会在铁匠铺里等我,而我观他神色,怕是将我当成下一个对象的。届时,徐捕头只需等在暗处,关键时刻,抓他个人赃俱获,再将他匿藏的尸身搜出,让他辨无可辨就是了。”
姑娘说得轻描淡写,在场的其余人却是听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那徐捕头更是再难掩惊疑地望向姑娘,不敢置信道,“姑娘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姑娘弯唇笑,她自然知道,她又不是傻子,“我说得够清楚了吧?难道是徐捕头不清楚么?那我再说得简单一些好了,我……愿为饵。”
第12章 陷危境
“你是不是疯了?”在花厅里时,众人忙着商议后日之事,唯一能听见她的人根本充耳不闻,鬼姑娘不管叫得再大声也没有人理,心中郁卒得很。
如今,一切商议抵定,从花厅里出来时,鬼姑娘再也忍不住了。不顾旁人的眼光,扯了姑娘的袖子,一直将她拉到了花园里,终究是再也忍不住地问道。“你不是说不想蹚浑水,更不会以身犯险么?那你这个什么愿为饵,是在做什么?你不知道那人有多么凶残么?你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多危险?”
鬼姑娘声色俱厉,姑娘见状,却是低低笑了起来,笑得本就明艳的五官似是飞扬了起来,黑金色的眼瞳似是渗进了月华,美得让人心惊。
鬼姑娘却是狠狠一皱眉,道,“你笑什么?”语调很是不满,她的话很好笑吗?
姑娘稍稍歇了笑,望向鬼姑娘,眼瞳轻眯,道,“你在担心我?”
鬼姑娘却是不自在了,一撇头,道,“谁担心你了?我是觉得你反复无常,这心里没底好吗?谁知道你是在打什么主意?”
“你是怕我狮子大张口?”姑娘失笑,“你放心啦!我虽是缺钱,倒还不至于为了点儿钱,就去犯险。我只是觉得,那个人确实太可恶了,就当日行一善好了。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你也看到了,我身上有些力量……连我自己也觉得诧异。”
鬼姑娘知道她说的是方才在铁匠铺时,那锁在她手中应声而开的事情。鬼姑娘沉吟了片刻,叹息道,“可是你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即便你真是异于常人,怕是也不知道如何运用那些力量了。凡事小心吧!我总觉得那人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我会万事小心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表哥在么?”说到徐捕头,姑娘嘴角噙起一丝可惜的笑,“你那表哥是个靠得住的,真是可惜了……你当时怎么就没有看上他?”
鬼姑娘的表情一刹那间变得有些莫名,“我幼时常与表哥一处玩耍,那时,对表哥比两个哥哥还要亲近。后来,表哥被送到山上去学艺,再回来时,就变了性子,总是那样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我害怕,总觉得他是不喜欢我,渐渐地,便也不愿往他跟前凑了。后来,再大些,爹爹却跟我提起了婚事,让我嫁给我那样害怕的表哥……”鬼姑娘幽幽苦笑,“我那时心里的抵触,你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