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将电话下意识掐断的那一瞬,再一次被自我厌恶席卷。
她这是算什么呢?就算如陆湛描述的他的那段婚姻多么与感情无关,可此时,她就是个隔着电话被抓包的小叁。
手机被她摔在地上,可惜是地毯,没摔坏,此时正发出震动的声音。
她没搭理,她此时不想接到陆湛的电话,听到他的任何解释。只是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哭泣,她不想被全世界找到。
可电话还在不停地震动,她恼了,爬起从地上捞起手机,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不见屏幕,就接通吼了回去,“你有完没完?”
宋星宇差点以为他打错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几乎是嘶声力竭地吼出了一句你有完没完。
“hello?孟晚?”他试探着问。
不是陆湛的声音,孟晚瞬间头脑清醒,双腿还跪在床上,就粗暴地用薄被擦拭了眼泪,边看了来电显示,边清了清嗓子,“喂,我是。”
不是熟悉的号码,如果是诈骗电话,她一定要跟骗子大吵叁百回合发泄愤怒!
“我是。”宋星宇犹豫了一下,他似乎仍旧没有告诉过她他的联系方式,“我是Lanny。”
孟晚刚刚因哭泣而堵塞的鼻子似乎通了,现在接到他的电话,她自己都来不及分辨内心瞬息万变的情绪。
感动?就在等他的救赎?别扯淡了。
空调的风刚巧吹到她身上,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哦,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她没什么感情的语调,一句“哦”,似乎对他没有任何期待。
“你怎么不在公司?”
孟晚坐到了床上,身体靠在抱枕上,,“这个问题,您直接去问HR不就知道了,何必要今天来特地打给我问呢?”
她还是沉不住气,这是在怪他了,“你年纪轻轻,脾气还挺大。”
“我看您也不老呀。”孟晚内心冷笑,这个老狐狸。
这个丫头还敢来讽刺他,宋星宇站在王笠的办公室里。王笠这间办公室view很好,若是遇上多云天,站在窗前,必能看到摩天大厦在云雾间缭绕,仿佛身处半空。这样的景色,有人会觉得高处不胜寒,有人会觉得将这座城市踩在了脚底。只是今天日头太足,窗帘拉了一半,但旁逸的阳光还是从窗外洒进照着角落里的绿植。
“所以,现在有空马上来公司吗?”他扯了片绿植的叶子,揉搓了一下,又无聊地扔在了花盆土里,如同它的主人一样。
孟晚却也没动,依旧懒洋洋地躺着,“去办理离职手续吗?王总之前说叁个月赔偿金一分不少。原谅我这个即将失业的人小气,能否再向您确认下,这个赔偿金不会少我的吧?”
宋星宇失笑,她这是还在气头上,“那你知道,一个技术部主管的package是多少吗?”
孟晚掀开被子起身,声线却是很平稳,“您在公司吗?”
宋星宇笑了,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在。”
他抬起手腕看了时间,现在叁点,“我五点前都会在公司。”
“好的。”孟晚脱下睡裙,“给我一个小时。”
她随意套了件吊带长裙,找了件开衫披在外面,十分随意的装扮。如果今天的结果不是她预料的,她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穿得那么正式。
幸亏没哭很久,眼睛还没肿,她就简单地涂了隔离和口红。
孟晚从储物柜里找出了胃药,胃药和止疼药一起混着吃了下去,再放了盒止疼药在包里。
拿出锅,煮面,就用了酱油做汤底,一碗简单至极的面,将空落落的胃填了个半满。
对工作,她身上没什么自虐精神,惜命得很。得吃饱、身体舒服,才能打起精神、头脑反应迅速地去面对那个男人。
谁让工作是大爷,她能不做金钱的M?
出门时背着包,穿了双平跟单鞋,手撑在玄关上提鞋后跟时,冰凉的手镯蹭到脚踝,她顺手将手镯解了扔在了玄关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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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去的公司,这个点打车很快就到,路上也不拥挤。
孟晚在车上时,陆湛又打了电话过来,她不耐烦地按掉了电话,直接给他打字发了微信:别烦我,我有事要忙。
时隔半天,她又回来了,到公司时,就被前台带去了王笠的办公室,前台敲门,得到回应后,将孟晚带了进去。
孟晚看见那个男人做在王笠的办公桌后,比起前两次看到他时的随意,他今天穿的颇为正式。
宋星宇抬头见孟晚走进来,她很高,丝绸质地的吊带裙贴着身,衬处她凹凸的曲线,松散的头发被别在脑后,垂下几丝刘海垂在光洁的颈上。
她此身打扮,配着她不急不慌的脚步,倒是有在度假的惬意。
“坐。”宋星宇看她只站在对面。
孟晚拉开熟悉的椅子,做了下来,双腿交叉,摆出一副轻松的表情,“您知道我名字,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您呢。”
宋星宇挑眉,“能别用您吗?我很老吗?”
他站起身,伸出手,“宋星宇。”
孟晚也站起身,他都特地站起了身,她哪敢坐着跟他握手,她很敏感宋这个姓,特别是清宇集团派来的姓宋的人,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