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沙沙:还行。
主要是他不太适应被人贩子当智障。
李老爷子心脏有些小问题,李相浮当初设置紧急联系人没把他放在里面,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虽然迟了些,消息还是传到了对方耳朵里。
客厅里的气氛很严肃,仿佛呼吸一下都是错的,张阿姨为了摆脱窒息的状态都跑去了庭院,借口清洁喷泉。
李戏春坐在沙发上,主动道明前因后果。
李老爷子面色难看,很快抓住重点:你去看望家属,相浮为什么跟着去?
李相浮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他李戏春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最后说:他要在病房外念经祈福。
胡闹一词都要到嘴边,李老爷子对上那一双淡泊的慈悲目,又生生咽了回去,话锋一转:安卿怎么还没回来?
李怀尘:我让他去学校处理后续问题。
追责是少不了的。
审讯室。
陈老师原名陈苒,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梨花烫和娃娃脸综合起来,让她显出一种纯真。
此刻陈苒靠在椅子上歪着脑袋,一副拒不配合录口供的样子。
我是被教唆犯罪,除非你们让那对父子来见我,否则别想知道主谋。
语气十分嚣张。
简直是荒唐。隔着一扇特质的玻璃窗,一名警员开口说: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不妨碍直接定罪
至于她所说的同谋,后续跟进调查就是。
肯定是要调查的,就怕查不出什么。老警员皱眉。
万一之后再出事,谁也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稍顷,老警员下了决定:先通知家属,看他们愿不愿意来,孩子就算了,容易受刺激,可以的话让大人过来一趟。
小警员去打电话,没多久便走回来,略微诧异:那边答应得很痛快,态度也挺好。
他还以为这些豪门子弟很难打交道。
里面的询问还是再继续。
虽然不愿意供出同伙,对于作案动机陈冉倒是直言不讳:如果不是李相浮,我和男朋友早就过上飞黄腾达的日子。
警员抬头:李相浮?
三个字似乎无形中增加了恨意,陈冉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发白,开始进行谩骂似的控诉。
怨毒的话不断传来,没想到这件事还和之前的杀妻案有关系,负责记录的人也是吃了一惊。
当说到施辰和李戏春的纠葛,陈冉更是咬牙切齿:那时候李相浮抓住了他的把柄,竟然要挟施辰分手。
警员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道:所以你是希望男友和富家千金结婚?
当然,我和施辰高中时就在一起了,陈冉得意一笑:真要说起来,李戏春才是第三者。
警员算是听明白了,这是鼓励男友去专门勾引富家女,最后还算计到了自己表姐头上。
陈冉嗤笑一声:假如当初没有李相浮从中作梗,我也没必要算计到表姐一家头上,说白了他才是罪魁祸首。
一般涉及男女混乱关系的犯罪,在嫌疑人身上找三观纯粹是浪费时间,这么多年警员以为看得够多了,但仍旧被这种思维逻辑怔到了。
负责审讯的是个女警员,合上本子走出去,对外面的同事摇头:这样的人几年后出来,多半还会继续危害社会。
话没说完,余光瞄到老警员领着一名男子走过来,她突然就怔住了。
迎面走来的人神情柔和,阳光照耀在俊逸的面容上,竟有种不似凡人的圣洁。
你好。李相浮微微一笑,连嘴角的弧度都是高贵的。
女警员回过神,正色作提醒道:感谢你能来配合工作,不过嫌疑人目前的情绪很激动,或许会出言不逊。
不碍事,李相浮笑容不变:我有大爱。
没听明白,但女警员的第六感告诉她,里面三观离谱的犯人遇上对手了。
第35章
陈冉戴着手铐,看到李相浮反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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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站起来,奈何椅子是特制的,又不甘不愿坐了回去。
沙沙没来啊她叫得还挺亲热,态度却是十足的恶劣:是不是正在家里哭鼻子,你们全家人忙着联系心理医生?
话音落下几秒,没有回应。
陈冉抬高下巴,除了最开始的一瞥,终于正眼去看李相浮。
没有预想中的暴怒,站在她对面的人神情和善,瞧不出丝毫愠意,哪怕一根随意飘起的头发丝都像是在诉说着我原谅你。
两人于无声中对峙着,陈冉咬着唇,双目快要瞪出红血丝时,突然重重砸了一下面前的挡板:说话啊!你哑巴了么?
李相浮抬手示意稍安勿躁,开始平静念着梵语。
佛光普照的效果因人而异,除非是在静心状态下,否则发挥不了太大作用,甚至会起到反效果。
目睹越来越暴躁的陈冉,李相浮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
空灵的梵音和低低的咆哮交织,前者声调不大,却似蕴含四两拨千斤的力量,硬生生营造出一种不分上下的效果。
站在一边的两名警员无端遭到牵连,魔音灌耳下,好似自身在被刑讯逼供。
僵持了十来分钟,女警员实在受不住,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不料陈冉先一步败下阵来,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一字一顿道
说人话。
李相浮不依,难得遇到一个不用负责的目标对象,他正讲到兴头上。
两周前我收到过一封邮件陈冉突然拔高音调。
望着还在不停念咒的李相浮,她猛地抬眼望向女警员:先让这个人滚!
女警员这时意外的好说话,礼貌请离李相浮。
坦白说,她听了也头疼得紧。
出了审讯室的门,李相浮并未离开,而是坐在外面等结果。没多久,女警员突然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案子一时半会儿很难有定论,我们还得去落实,要不你先回去?
李相浮配合地站起身:麻烦了。
女警员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离开,把余下劝说的话咽回肚里,寻思着现在人都这么好说话了?
其实有件事是陈冉始料未及的。
李沙沙根本不存在什么心理阴影,面对李家人过分的关心,他实事求是道明情况:
我知道陈老师不是好人。
首先,她烫头。
其次,我没妈。
面对李戏春怜惜的眼神,李沙沙不寒而栗做了补充:最后,我不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说完他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上,寻思可以暂时避开众人的借口。
玄关处突然有动静传出。
张阿姨正好从庭院进来,抹了下手上的水,抬头一看,说:相浮回来了。
李沙沙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