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预定的客人是两个年轻女孩,店员带他们去和对方打招呼。走到一半的时候,缪攸说:“我在这里等你。”说着站到一边。蒋斯与笑了笑,没问缘由,说:“好。”
年轻女孩们看见蒋斯与,眼睛一亮,主动和他打招呼:“Hello小哥哥,你好帅啊!”蒋斯与也走上前,礼貌打招呼:“你们好。”常和朋友们来玩线下游戏的人,大多都没有缪攸这种奇怪的社恐症。他们和陌生人说话时自然大方,开朗豁达。缪攸站在不远处,心里非常羡慕。
蒋斯与和他们说明情况,又回头指了指缪攸。旁边戴眼镜的女孩探头看过来,眼神接触,缪攸拘谨地笑了笑。蒋斯与说:“快来。”缪攸走过去。另一个短发姑娘自来熟,跟蒋斯与开玩笑:“小哥哥已经有女朋友了啊,那我没希望了。”缪攸听得耳朵微烫,蒋斯与对这句话不置可否,笑着说:“我是坦克,走在前面给你们开路。”小姑娘们性子活泼,当即欢呼:“全靠你了小哥哥!”“小哥哥要保护我们!”
进场前,店员宣读提醒事项,又拿出物品袋寄存手机。填资料的时候,蒋斯与凭借身高不小心看见了缪攸写的内容,名字一栏如实写着“缪攸”。蒋斯与心里默念一遍,脸上没什么反应。
店员给每人发了一个不透光的眼罩。准备排队进场前,两个女孩非要让蒋斯与站在第一个。蒋斯与没有动,看了眼缪攸。缪攸从他眼神里看出一些征询的意思,想了想说:“我站在最后一个吧。”
一切准备妥当,四个人依次扶着对方被带进场。
刚进场,缪攸就听见了恐怖片里常用的背景音乐,空灵幽微,听得人头皮发麻。身后的门被关起来,领他们进来的店员出去了,游戏正式开始。缪攸还没来得及取下眼罩,就听见两个姑娘尖叫了一声。她摘开一看,四周灯光惨红,故意打在墙壁上,像血一样。周围摆了一圈丧葬用品,做得极其逼真,白烛香案,火盆纸钱,正对高悬的遗像里,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在场所有人。
难怪女孩们被吓到,缪攸心里也觉得堵。这间密室是一座灵堂,灯光幽暗,看不见全貌。剧情是冥婚,缪攸不怕神鬼,但很不喜欢传统的丧葬仪式。她少年时祖母去世,生平第一次去殡仪馆,在焚尸间里看见一条狭长的传送带,装殓得宜的祖母被推上去,操作员按下开关,传送带缓缓向前移动,身边的叔伯姑嫂顿时哭成一团,纷纷跪下,嘴里叫着:“一路走好。”彼时缪攸只觉得心口堵,空空的胃液向上翻涌,脑中空白,好像整个焚尸间的空气都被抽走了,只有耳朵里的凄厉痛哭。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摸索。蒋斯与站在最前面,朝后看了一眼,缪攸看见他笑了笑,然后说:“先找灯。”缪攸没玩过,但基本逻辑是有的,开门的线索就在房间里。她很快镇定下来,也在另一侧翻找。蒋斯与好像经常玩,动作熟练迅速,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几个仿制成蜡烛模样的电灯。他把电灯分给大家,然后走来跟缪攸说话:“找找看门在哪儿。”缪攸点头,举着灯沿四周查看。
第一个房间的难度不大,只用了不到20分钟就被蒋斯与找到了钥匙。
蒋斯与把钥匙插进锁里,打开门一看,眼前一片黑暗,连渗人的气氛灯都没有。这似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蒋斯与伸手摸了摸两边墙壁,说:“只能一个一个走。”
戴眼镜的姑娘探头张望,吓得立刻缩回来,抱住手臂直跺脚:“我知道我知道,里面有贴脸杀,我在点评上看有人说他就是在这里被吓哭的。”一起来的短发女生也跟着抱紧她,嘴里“啊啊啊”叫个不停。缪攸被她们的声音吵得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那我走在最前面吧。”蒋斯与拦住她:“先等等。”说完又回到房间里,不知道找什么东西。
两个女生一人一边抱住缪攸的手臂,用一种年轻人特有的热情和夸张语气说:“小姐姐你胆子好大呀!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坦克夫妇’吗!”
缪攸不知道“坦克”是什么意思,她想说她和蒋斯与不是这个关系,但话还没出口,就见蒋斯与手里拿着两截电池走过来说:“这个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