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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怎么了?周沫心疼林瑜希,见她眉目间尽是悲凉的伤感,忍不住用掌心贴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
他毁了我姐姐,我恨他。林瑜希低垂了眼眸,浓密的羽睫轻颤,却也掩不住她眸底的冷意。
片刻安静,周沫将林瑜希抱在怀里,她没有多问,回想之前与孟浩的短暂接触,也能料想到他是怎样的无耻之徒。
好,我帮你查查看。有什么事,想怎样做,你记得跟我商量,不要自己轻举妄动。相比之下,周沫觉得她这个做生意的肯定比一个大学教授人脉要广一些,知道社会上的深浅,她不想林瑜希趟这条浑水。
嗯。伸手攥紧周沫胳膊,林瑜希阖眸枕在她的颈窝,我这儿有一些关于他的违法证据,回家拿给你看。
好。
其实孟浩日子过得一直不怎么顺坦,因为好赌成性,但凡有一点小钱,他都拿出赌了。周沫听林瑜希讲述了孟浩当初是怎么耍手段逼迫她姐姐的事情后,对这个男人也是气愤地咬牙切齿。
她派人跟踪孟浩,找到他的住处,因为交不起房租,孟浩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居住点。一间二十平米的破旧民房,窗户还是老旧的方格拼接样式的,风一吹,便会发出吱吱的声音。
日子过成他这样,多半也是他自找的。
因为无所事事,孟浩一般玩到深夜才回住处。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边走边喝,走到黑漆漆的胡同小巷时,忽然有四个高大强壮的黑影窜出来。
孟浩被他们吓得半死,腿软地靠在墙壁上,半夜三更的,想吓死人啊?
四个黑影不说话,一步步逼近他,以为躲到这儿就能逃过债务了?欠我们的债什么时候还?
孟浩一懵,抬手蹭了蹭嘴巴上的酒渍,胡子拉碴的,我什么时候欠过你们债?他虽然好赌,但是对那几个债主他还是很清楚的,为了躲避那几个人的追债,他甚至设计将其中一个头目送进了大牢。
毕竟他手里也攥着他们的把柄,当初留一手总是对的。
但他没想到,他自己也有把柄留在别人手中,就像□□一样跟着他。
四个人树桩一样立在他的面前,互相看了眼,黑漆漆的,孟浩也摸不清楚他们的意思。但下一秒,密密匝匝的锤头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孟浩一惊,手捂着头,忍不住爆粗口。但话还没成句就被一阵拳打脚踢打了回去。
别打了,别打了。不就是欠你们钱吗?多少?我还。在铁拳面前,他终究是强硬不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
十万。其中一个男人铿锵的声音说道: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不还,剁你一只手,一个星期不还剁你另一只。
十万?孟浩双目瞪圆,一双凹进去的眼睛里充满了诧异,你们这是讹诈。
男人轻嗤一声,不以为意,你可以选择报警,我有充足的证据让你将牢底坐穿,像你对待你的好兄弟阿强一样。
他刻意将阿强两个字咬得很重,孟浩肩膀一抖,吓得跌坐在地上,你你们到底是谁?他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不会有人知道他告密的事。
这些年阿强做的太绝,几乎是把他往死路上逼,他没辙了,才想到将掌握的犯/罪证据间接递交给警察。
但若是真让阿强知道这事情是他做的,等他出来后,肯定不会绕过自己。
联想到这儿,孟浩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小命不保。
我们只不过以牙还牙而已,你曾经不就是用这种方法娶了个媳妇?男人上前,用尖头黑皮鞋踩在孟浩的肩膀上,弯腰低头凑近他,现在让你也尝尝被人逼迫的滋味。
说着,他直起腰,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啪得一声,点亮一抹橘色的光,映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廓,还有那双黑若寒潭的眼睛,你可以选择报警,到时候,我亲自送你进去,顺便跟里面的朋友知会一声,让他们好好照顾你。
如果说,刚刚孟浩还在怀疑他们的身份的话,现在听清楚他们的言外之意,孟浩总算是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了。
瑜希?你们是她对象派来的是吗?为她姐报仇?孟浩心跳加速,脸色骤变,眼珠子快速转动着,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
他吃过那个周总给的苦头,不是身体上的折磨,是心理上的,让人日夜难眠,他当初差点崩溃。
见面前的人不答,孟浩彻底慌了,他跪在地上央求着,能让我见见瑜希吗?好歹我曾经也是她姐夫。
他知道自己摊上这么个大事,横竖都得死。在外面躲藏没有好日子过,进去牢里,听他们的意思,恐怕更是暗无天日。
夫人不会见你的。按照周沫的意思,他们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更不会担心他会反扑,瘦死的柴鸡,能扑腾出什么水花来?
男人宽大的手掌捏着孟浩的肩膀,使了些力气,嗓音像是劈开的柴木,粗哑却格外冷厉,这是你的报应,你得受着。看孟浩慌乱的神情,男人冷哼了声,当初逼迫别人嫁给你时,你就该想到,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偏头吸了口烟,将烟雾吐在孟浩的脸上,西装革履的男人沉声笑道:我们别的不会,最擅替□□道。说着他抬手拍了拍吓破胆的孟浩,继续道:别怕,都是你用过的伎俩,看看我们有没有更胜一筹?
对付无赖就该用无赖的法子,周沫就是想让他知道,他当初做的孽,入狱前先要还回来。
原本林瑜希是想要自己出面的,但想到她那纯良的性格能有什么法子,顶多是收集证据将那人送进牢内。没有让他体验一把别人曾经遭过的罪,即便进去了,恐怕也不会有忏悔之意。
要让他带着悔意,受一遭心理的折磨,他才会认识到,他曾经是如何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的。
***
临近年底,贺琪寒假放假回家,贺以真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一个月的约定是不是早就到了?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头顶是通明的灯光,映照着贺以真肤白如凝脂的肌肤。
将书包随手甩在沙发上,贺琪有点蔫蔫的,像是被霜雪打过的叶尾花,垂丧着头,嗯,到了。
换了鞋,贺琪将自己扔到沙发上,仰头倚着靠背叹气,看您气色,如沐春风的,成功了?
嗯?贺以真妖艳的红唇抿了口茶,故作深沉地侧眸看女儿。
哼。贺琪气怒,瞪了她一眼,别装,我早猜到了。
什么意思?将瓷杯放到桌上,贺以真身体前倾,温声问:妈妈装什么了?你说要公平竞争,我也陪着你遵守了这无聊规则,一切都是听你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