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惜院做什么?有我还嫌不够?
对于这样的质问,花千树早有准备:陈伯能作证,我可没有越界。陈伯便是花千树带去长惜院的老仆,也是诸葛府的大管家。
那是要
为我可怜的弟弟寻新欢。
看来车上那人就是花千树所谓的弟弟新欢,诸葛行云松了口气,但他可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从长惜院找新欢?
看不起小倌? 花千树反问。
他需要的不是男宠。
花千树放松地靠着木门,懒懒地解释:乐洋还留在北疆,他的朋友本就少得可怜,不给他找个伴,他能闷死。花千宇一副和谁都处得好的模样,但或许是眼光高又不屑于维护表面情谊,真正有来往的朋友五根手指都凑不齐。
你是要给他找情人,还是朋友?
可以的话,当然是床伴。我赎人,人还情,他帮我讨好千宇,往后也能放他自由,不过分吧?
诸葛行云显然不认同他的做法:你不问千宇的意见?
他能同意?
你知道他不同意。
打住,花千树不想再与他争辩,且先看看情况。
诸葛行云叹气,转问:为何找陈伯,而不是找我一同?
你在京中还算有些名气,若被人知道你到青楼叫小倌,你猜你的同僚会怎么评价你?
至少提前告知。
你不在。
不能等我回来?
诸葛行云越说靠得越近,花千树忙抬手挡住他的嘴,戴上笑面,推开诸葛行云,说一句:有人在等,下次。便拉门离开。
诸葛行云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心思:亲我一下都懒了?莫不是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orz,长时间没更新是因为我卡壳了。当然,也和懒癌有很大关系orz。
第137章 137
对着光滑的铜镜,元晦把脸凑近,仔细观察皮肤上的每处细节。他自认不够白,在缺乏对比的情况下,这面铜镜还照不出他的肤色,可眼下和鼻梁处的零星斑点却是明显若现在是冬天就好了,天气一冷,这些褐色斑点都会藏起来。
元晦便是花千树赎出的小倌,他在长惜院时的花名是星儿,但花千树不喜欢这个名儿,说是和谁撞了,便让他改了。他被卖得早,只记得姓和丑名,记不起本名。
花千树给他取名元晦,也向不认字的他解释了晦的意思,他不喜欢,因为这字像是在说他是见不得人的晦气存在,但花千树目前还是他的主人,主人赐的名他只能笑呵呵地收下。
被告知不能抹粉,元晦浑身不适。虽说他用不起好的妆粉,也无法通过妆粉把脸上的斑点遮个完全,但好歹能把自己显得白些,皮肤看上去也会好上许多连眉毛也不能描吗?元晦抬手,食指指腹按着眉尾往外搓了两下,仿佛这样的动作会把他的眉毛扯长些。
花千树让他去使上浑身的劲去勾引某个男人,起初不想被卷入恩怨纠葛的他并不答应,他怕在深入敌营做那祸水时把命丢了,但在花千树解释是要他治愈某人的情伤时,他欣然接受。
花千树说不管事情是否能成,都会给他一百银放他远走高飞为他赎身本就花去三百五十银,这样大方的雇主,元晦岂能放手?当晚他便收拾行囊跟着雇主出了长惜院,也没多想这衣冠楚楚者是否骗他。
元晦往唇上抹了点口脂,抿了几下唇后,又用指腹抹匀,随之用手帕轻轻擦去,只留一层薄到透明的红。
门忽然开了,元晦即刻收好口脂,又用手帕将之盖住,强装镇静地起身,对朝他走来的花千树问好,盼着花千树看不出他在嘴唇上动了手脚。
花千树确实没发现他摸了口脂,只说:他来了,我带你去见他。
好。元晦如女子一般行了屈膝礼,紧接着随花千树走向外头,去迎客。
元晦忽然从花千树身上瞧见龟公的影子,联想至此,他捂着嘴偷笑。
虽然对银火的好友怀抱期待,但一听说是名将军,他便觉以为方五大三粗,可没想到自己要伺候的是个俊俏的贵公子。
人是追求美的生物。元晦并不认为自己喜欢男人,还有着像普通男人一般娶妻生子的愿景,可若将有肌肤之亲者相貌堂堂,于他而言也是恩惠。
在花千树介绍了元晦后,花千宇侧了头,看向别处,冷淡道:不要。闻之,元晦迅速陷入自我否认中。龟公常说他唯一有价值的便是外表,于是被拒绝的那瞬间,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面貌入不了这位贵公子的法眼。
花千树不关心元晦的心情,只顾着笑话花千宇:你真要守活寡?怎么,想要贞节牌坊?
花千宇不受挑衅,反问:你唤我来只是为了这事?若是如此,我便回去。
花千树拦下他,又把手伸进衣襟,从中取出一封鎏金的红色请柬,道:小殿下的百日宴,你不去?
不去。话完,花千宇不住斜眼看向花千树手中请柬,才看多一眼便夺了去,塞进自个衣襟中。
花千树失笑,低头收敛嘴角后,又道:你一心扑在他身上,他知晓你不会离弃,也习惯你的付出轻易便能被他掌控的你,他又怎会珍惜?
树哥是想
你不想看他吃醋?
花千宇即刻明了他的意思,却不以为然:他哪会吃醋?不定还会松口气花千宇可不想听安明熙的祝福。
若他放不下你,必然见不得你和其他人亲密;若他毫不介意,你也能死了这条心。
闻此,花千宇猛然握住花千树的手,二人手肘相碰,达成决定。
那么,花千树回头看向元晦,你先和元晦培养培养感情,免得到时候因为生疏而露馅。花千宇也顺着花千树的目光看去。
元晦乖巧地向他们点头,心中感慨花千树手段绝妙,一下子便使排斥他的花千宇有了主动亲近他的理由。
花千树把空间留给二人,但花千宇面对元晦仍是冷淡,于是元晦决定主动出击:方才公子和银公子的对话,晦儿都听见了公子珍视之人必定貌美过人,晦儿不可企及。
花千宇唇角轻勾,回道:确实。像是心中那人已在眼前浮现。
语落,花千宇再补充:他所有的,不只外表。
还有呢?元晦摆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而花千宇不当真,只道:他的好我知道就好了,你既然不感兴趣,,不必特意打听。
元晦摇摇头,说:晦儿感兴趣。晦儿想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竟能放手公子这样的恋人。花千宇头垂眸,淡淡道:是个极其善良的人。
百日宴那日,元晦扮作小厮,手捧贺礼,随花千宇入宫。望见宫门的那刻,他险些腿软,之后他的脑中一片混乱,令他只能呆呆地走在花千宇身后。他的整颗心都在为瑰丽宏伟的皇宫跳动,瞪得圆溜溜的双眸向四处张望,试图将整座皇宫塞进眼中。沉醉他物,他失神太久,直到有人出声迎接,他才意识到目的地已到达,然身周之人皆贵气十足,他心中自卑,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花千宇带元晦进宫本是为了见安明熙因他吃醋的模样,但安明熙没把目光落他身上,他也不敢当着父兄、姑姑等人的面和随从乱来只能在宴会结束后找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