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孟淮明一惊。
燕灰把碗拍在台子上:“这话能乱说?你快去呸三下,敲山下也行,快去!”
说罢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撇开眼:“你不用保证,我连这个基本保证都给不起,怎么能要许诺。”
“我会想办法。”
孟淮明食指关节在料理台上敲了三次,“燕灰,只要你想要,我就能想到办法。”
燕灰埋头炒菜,半晌后说:“执着什么呢?”
谁知孟淮明居然非常孩子气地答复:“我乐意啊。”
油在锅底迸开的巨大声响淹去了燕灰那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孟淮明继续说初七的事,“她之前给我们打预防针,让我们不要随便问李纷纷的家人,她母亲是‘特殊’工作者,初七这丫头也是死心眼,这都说出来了,就是怕我查他的底,我是那么可怕的人么?”
燕灰挑眉,“难道不是?”
连他自己都乐了,那些茫然的痛苦消失无踪。
“不过说来也怪,你对初七忽然这么上心,连我都觉得意外。”
“好好好,我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孟淮明想着前世初七原因不明的斗殴:“我就是有些怕,初七一下就这么大了,那样子,没什么不好,但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说,也特别倔。”
“她定好的事情,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怕她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燕灰往锅里倒着调好的配料,“是,这孩子以前觉得没有人能依靠,凡是就靠自己。”
“可她这个岁数,其他人家的孩子不都是宠着爱着,生病了,遇着困难了,忍不住都想往家里打个电话。”
“现在也许好了些,至少知道往我们这跑了,不过你好像也比以前更关心小初七,别整成溺爱了。”孟淮明打了个趣。
在烟雾中燕灰似乎有些出神:“我有时候就做个梦,初七比现在还要长几岁的样子,却已经不是我熟悉的女孩了。”
他顿了顿,“她看起来不像是十几岁二十几岁,那眼神,光是看一眼就不会不心疼,还抱着捧白花,那种连哭的本能都丧失的样子,我再也不想看到。”
咣当!
孟淮明手上的瓷碗应声而碎。
他一脸诧异地盯着,燕灰赶紧过来看:“怎么回事?伤着了?”
“不……”孟淮明那样子简直算是失魂落魄了,“你说你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