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刺痛的方式让他永远属于自己。
可那时孟淮明把这种病态的占有欲当成一时头脑发热,从没有想付诸实际。
而赵豪显然并不在乎那么多,他喜欢蝴蝶,于是在徐医生提出的刺青要求时,就把蝴蝶当成枷锁拷给燕灰。
蝴蝶煽动翅膀,效应将不可估量。
一如那场让燕灰忙碌起来的交流会。
一如这次,要是燕灰不住进这里,初七又要去哪里熬她这个痛得恨不得晕厥过去的漫漫长夜。
冥冥之中的因果。
孟淮明抱紧燕灰,仿佛这样就能从彼此身上,汲取那微末的温度。
第31章
医生在客房宿了大半夜,早起见沙发上搂搂抱抱的两人,脚步当即一僵。
其中一位还是她的合同老板。
这口狗粮真是又危险又香。
初七夜里痛醒了一次,但总体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她迷迷糊糊想到不久前自己那副矫情样儿,用被子蒙了脸,翻身窝住肚子。
突然发觉怀里抱着的热水袋还是滚烫。
虽说暖贴也是发热作用,终究不如热水袋敷的舒服,坏处就是夜里要中途换水,不然冷掉的皮子堪比冰疙瘩。
孟初七想不起是谁,在什么时候给她重新灌的热水。
这种感觉于她而言实在陌生。
大抵这年纪的少年少女都是矛盾的个体。
即使再怎么特殊,也终究会和部分成长的共性相吻合。
一方面希望自己早日独立,拥有那来去如风的自由,同时也渴望有一个归属的港湾。
只是这种想法太微末,仅仅在不经意间才冒出个苗头,又很快就被她掐灭。
孟初七自幼就没有走寻常人家女孩的道路,她至今甚至都没有和她母亲见过一面。
她闷在逐渐变多的二氧化碳中,想起在旅途中的见闻。
千百年前不可考证的战乱,沉落在石桥被风雨侵蚀的刻字间,桥上跑过追逐打闹的孩童,桥边趴着失恋哭泣的青年,擦肩而过卖糖葫芦的沧桑老者。
在高铁上偶遇侃侃而谈的男士,谈人生大起大落,也见过因为多买一瓶水而辱骂孩子的夫妇。
为机场失魂落魄奔丧的子女递过纸巾。
舷窗后,结识了跨域南北经纬奔赴雪山国界的未婚妻。
在拥挤嘈杂的大厅看见给女儿带超大熊娃娃的北漂族,以及永远得不到左手无名指戒指的同性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