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2 / 2)

唇分,他帮周书扬擦去嘴角的银丝,温柔地说:走了,下班。

周书扬:

翌日上午,司徒越开始给博美犬治疗。

他先是为病犬皮下注射三联高免血清,同时配合免疫增强剂、转移因子,以及利巴韦林抗病毒药物。

继而再为其挂水,输入进口抗生素、免疫球蛋白、地塞米松、防止酸中毒的维生素C,以及清热解毒的双黄连。

博美犬不时呕吐,为了避免脱水,司徒越给它注射了胃复安,同时口服止咳糖浆,抑制其咳嗽。

由于病犬已经无法进食,司徒越便拿来店里的犬用营养膏,抹到它的鼻头上,迫使它舔舐干净,补充体能。

如此连续三日,博美犬的症状有所好转,但始终无法正常站立,不愿进食,只勉强喝点水,精神萎靡不振。

司徒越不敢取消任何一种药品,哪怕是进价昂贵的血清和免疫球蛋白,只怕这些续命的药物一撤,病情便会反复。

他和周书扬本来看到丁点希望,以为奇迹能出现,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毕竟是犬瘟热晚期,很难妙手回春。

五日后,博美犬病情突然恶化,小脑袋不住抽搐,犹如发了羊癫疯,看得人触目惊心。

好可怜。王圆圆小声道。

生命本来就很脆弱。司徒越注视着奄奄一息的博美犬,轻声道:它应该熬不过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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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到得晚上八点,诊所准备打烊,博美犬仍在微微抽搐,司徒越已经为它注射了扑米酮,却也只缓解了些许抽搐症状。

它还在熬。周书扬低声道。

是的。司徒越解释说:说来也怪,动物们的生命终止往往发生在半夜,基本集中在十二点到两点这个时间段。

人似乎也如此。周书扬小声说,好像所有生命都想熬过子夜,哪怕只过一秒钟,也算多活一天。

走吧,我们帮不了它。最后,司徒越说。

隔日,夏季的太阳很早就高挂空中,明亮的光辉照耀人间,街上车水马龙,到处都是赶早的上班族。

新的一天开始了。

博美犬死了,安静地躺在犬窝里,浑身冰凉,僵硬得像个棍子,双目微微开着条缝,嘴角挂有呕吐的残渍。

它来到人间走一回,渡过了短短七个月的光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每天都有无数生命离开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在意,这样一个小东西的离去。

周书扬在博美犬旁边静默一会,过不多时,司徒越默契地跟他把博美犬用垫子包裹起来,放进车里。

小轿车很快开到杨梅山脚下,司徒越抱着博美犬的尸体,两人慢悠悠地朝上爬。

杨梅树此时生得枝繁叶茂,漫山遍野,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郁郁葱葱,仿佛在为来年的硕果累累做准备。

两人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一如既往,司徒越拿起铁锹,飞快挖好深坑,周书扬把博美犬连同垫子放进去,司徒越便开始填土。

周书扬已经不像去年埋鹏鹏时那么多感慨了,开宠物诊所整整一年,见过不少生命的消逝,俨然可以淡然面对。

埋好博美犬,周书扬轻笑道:你说,等这个诊所开上十年,我家这座山头下面会不会全是狗狗?

不知道。司徒越说,怎么突然这么问?

这样想想也挺有趣。周书扬道,半夜的时候,狗狗们爬起来,聊聊天啥的。

诶,兄Dei,我叫大黄,你叫啥?

嗷,我叫旺财。

说到这里,周书扬哈哈大笑,笑后道:好搞笑!

你可别跟你老妈说。司徒越叮嘱道,别把老人家吓到,悠着点!

没事,我妈才不怕呢。周书扬漫不经心道,她胆子可肥了,一个人走夜路都不怕。

司徒越嗯了声,忽地想起什么,问道:你刚才说十年后?这么说来,十年内你都不会甩我了?

我干吗要甩你?周书扬搭上司徒越的肩,情|色地摸了摸他的唇,促狭地说:你这么帅,身材又好,又有技术,我求之不得呢。

嗯,什么技术?

当然是兽医技术啊?喂,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没想到哪里,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呵,你又戏弄我!周书扬忿恨道,司徒,这句话我憋好久了!

刚认识你那会,我还以为你是个高冷禁欲系,谁知道竟然是个闷骚,你这个大尾巴狼,嗯,你说你怎么这么能装?

不熟才跟你那样。司徒越漠然道。

不对啊。周书扬揶揄道,我看你在彼岸花挺放荡的,怎么,你跟那个小零很熟?

你吃醋了?

吃个屁!

啧,说话文明点!

我就不文明了,怎么样?

那我就替你爸妈教育教育你。

怎么教唔!!

金色的光芒下,两个帅气的大男生紧紧抱在一起,缠绵深吻,林中的鸟儿叽叽喳喳,微风吹过,隐约的蝉鸣声响起。

盛夏来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犬病小课堂:

犬瘟热,发病症状入文中所述:发热,鼻头干燥,伴有咳嗽、呕吐、不肯进食。

早年几乎为不治之症,号称犬病之癌,随着医药水平提高,现在早期犬瘟热的治愈率很高。

一根检测试纸便能判定,早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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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治疗!

另外,若是幼犬及时注射六联疫苗,今后每年一针,完全可以避免这种恶性病。

第22章第22话

埋葬博美犬的数日后,宠物诊所又接收一例患犬瘟热的狗狗,是只有着蝴蝶犬血统的串串。

犬主是对小情侣,年龄都不大,瞧着不过二十五六岁,女孩长得很可爱,男生则相貌平平,但身材高挑。

司徒越为病犬做了试剂测试,结果显示为阳性,他拿着试剂条给女孩子看,说:犬瘟热,你没给它打六联疫苗吗?

女孩嚅嚅喏喏道:没、没有,花花已经快五岁了,他们跟我说,这个年龄的狗狗不用打。

他们?司徒越挑眉,问:谁这么说的?

我男友女孩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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