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江声刚吃完饭,正靠在床头,听着阮玉温声细语地给他念当时畅销的某本才子佳人小说。
这类的故事他看得太多,早就没了新鲜感。更何况阮玉手里的那本写得并不怎么好,比起现实那些经过大浪淘沙的佳作而言更显得无聊。
而且对于现实主义者的江声而言,这种穷酸书生总能被富贵小姐看上,而且许诺之后就必然金榜题名,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意中人的情节未免太俗套,也太不切实际。
只是他不好拂了阮玉的一片好心,只能无奈地掩嘴打了个哈欠,而后困倦地继续听着。
阮玉轻拍了一下他的手,笑着抱怨:“你不喜欢听诗文就算了,怎么听这类故事还能犯困?”说着就要把书收起来。
而周勉就是在这个时候来访的。是时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大摇大摆的随从。
对方似乎是完全信了坊间的那些传言,又或者是万事俱备,只欠徐家这个东风。
总之他是懒得客套了,一进门就直奔主题:“不知道徐夫人有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意愿?”
这话问的阮玉一惊,看着对方的眼睛装傻:“宣王的意思是……”
周勉的唇边逸出一丝嘲讽,毫不留情地撕破脸说:“徐夫人又何必装傻,自然是让徐夫人代表大将军出去辟谣。”
他说:“就说徐将军当时根本没在场……最好能再暗示一下那些人,让他们只当其实根本没有当面改遗诏这个环节,那只不过是周川伙同那个老太监编出来愚弄世人的罢了。”
周勉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堆,总归是要联合徐夫人一起公然反对秦争。
可惜他这步棋走的着实够烂。但凡他花点心思打听一下,都该知道阮玉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如果周勉装装可怜,打打感情牌,说不定阮玉还能软站边他,给大众一个模棱两可,甚至是暗示性的答案。
可惜此刻他话里的恶意和阴险满得都快溢出来了,阮玉想不皱眉都难,又怎么可能会答应他的合作邀请。
周勉听了阮玉委婉的拒绝之后也不恼,仍旧在说他的安排。就像是笃定阮玉会向他屈服一样。
江声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眼皮跳了一下,在对方动手之前将手伸向了枕头底下。
意料之外的,他除了摸到了自己备好的那把冰凉匕首之外,还摸到几张卡片形状的东西。
不用看也知道什么,只是不知道秦争是在什么时候还回来的。昨天下午,还是前天晚上。他暂时懒得想这些。
他眼疾手快地把那几张道具卡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又向后移了半人的距离,在打落对方匕首的同时进行了反压制。
周勉的脸色瞬间变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着江声说:“你居然没生病!”
与此同时,阮玉的脸色也不太好,此刻竟是气红了脸,反过来厉声斥责周勉:“如果这就是宣王您来这一趟的诚意的话,那么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