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争退回到车上,拧着眉毛发动了车子,直直地撞向车前挡着几具丧尸。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刚才是谁推的?”
江声摇头,他又意识到专注于开车秦争或许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于是出声回答了一声“不知道”。
倒是靠窗挤着的陆时雨撑着头看着窗外,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虽然我没看见,但我猜应该是马竹清吧。”
他说着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说待会儿想吃点什么。
他看了一眼水泥地上躺着的已经被开膛破肚了的死者,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死掉的那个女的应该是叫王可。”
江声和秦争都沉默了一下,原因无他,这个名字他们都听过,就在上个游戏里。江声对她自以为循循善诱、实际是咄咄逼人的印象不太好。
陆衍怕他们俩忘了王可是哪号人物,在剥了颗糖塞进嘴里之后解释:“就是上个游戏里的那个主动找我们搭话,说自己在美容院工作的女人。”
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掸了掸手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表情有些嫌恶:“她和马竹清好像是认识的。我听见她管马竹青叫亲爱的。”
秦争皱着眉头沉默着。江声愣了:“她不是有男朋友吗?而且学生和美容院人员相差地就更远了。两个人也不像同龄的样子……”
陆时雨打断了江声的话,避免他的思路往更奇怪的方向发展:“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简单的美容院工作人员和顾客的关系。”
他舔了一下上嘴唇,“或者说是加害者和受害者的关系。”
“就是那种两个根本没见过几次面,但是捕猎者为了快速从猎物身上获得利益,所以通过叫‘亲爱的’这种肉麻不堪的称呼,来使人放松警惕和拉近关系。”
“别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家赚了点小钱之后,她们也是这么骗我妈的。二十来岁的姑娘,管我近五十岁的妈妈叫姐姐,偶尔也叫亲爱的。这大概就是她们的一种固定经营手段吧。”
“王可大概也是那样。通过不断地向她的客户推销所谓的高效产品和疗程来赚钱。只不过充其量就是个中间获利者罢了,拿的只不过是推销金额中那名为分成的蝇头小利。”
“可是她却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连哄带骗地伤害了无数个像马竹清一样的女孩。”陆时雨说话的语气虽然依旧淡淡的,但是江声却明显地听出了他的立场。
陈晨恍然大悟:“难怪那个小姑娘昨天听见那个王可叫她亲爱的的时候表情那么怪。而且一直都是王可对她的单方面热络,她似乎对她一直不太搭理。”
这些事大概发生在下午。所以昨天昏睡了一下午的江声,和忙着出去找晕车药和加油站的秦争对此都一无所知。
秦争在一个路口转向,他拧着眉头,说:“但是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她可以拒绝。”
陆时雨笑了一下,少见地呛回去:“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果断地拒绝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