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摇头:“不是。游戏里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比例是1:24,每重来一次,现实就过去了七个小时,等到现实里的身体撑不住被饿死了,游戏里的人也就被强制退出了。”
“不过相应的,等现实里的身体饥饿程度达到足够影响到游戏里的玩家行动的时候,也可能是发现循环的机会。”周川补充说。
江声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接着切入了正题,把那个女孩刚才对他说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虽然江声全程没加什么语气,并不像她本人讲述的时候那么声情并茂。但是周川还是从中感觉到了压在那个女孩身上的绝望,也理解了江声所说的无能为力。
下了课,两个人辗转打听了一下,知道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和一些基本信息。
那个女孩叫李梦羽。家长为了所谓的好一点的学校给她办的跨区上学,每次来回就得花上四五个钟头。
而高三了每周又只有一天假,她基本上一个月才回一次家,而月考也是一个月一次。
后来不知道是怎么的,慢慢发展成了带着月考成绩单才能回家。回到家之后家长对她的态度多数时候取取决于成绩单上的三位数字。
而在她的描述里,家长给她的关怀明显没有到位,而他们之间思考也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
就像是理查德?耶茨在《十一种孤独》里说的那样:“我想所谓孤独,就是你面对的那个人,他的情绪和你自己的情绪,不在同一个频率。”
她感觉自己在港湾里待着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孤独,且无助。
在李梦羽每次和家长抱怨学校的老师待人处事过分的时候,家长只会说“但他们教的好”。
他们也并不相信她口中说的那些是实话,认为为人师表的总不至于这样,只以为是她单方面地夸大了。
而家长们最常给出的反问是:“全班这么多人怎么就你觉得这个老师不好那个老师也不好?”
可是别人家的孩子,受了苦为什么要告诉你?
有时候她打电话到家里去抱怨老师在学校里又无缘无故羞辱某个人了,又大发雷霆地扔了某人书,叫了某人的家长,他们只会说:“哦。”
全然不放在心上,有时候甚至只是拿这些事当饭后笑话听听,遇到他们气不顺的时候还会大怒:“和你有什么关系?别人咎由自取的你管他干嘛?”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首诗。”江声说。周川抬头看他,问:“什么诗?”
“………
接着他们迫害犹太人,
我没有出声
——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然后他们杀工会成员,
我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