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朵制作完手办(X),才返回府邸。
因为心情非常不好的缘故,弥朵不仅仅制造了原本想做的《圆舞曲》中的精灵手杖,还用泥鳅给她的珍珠制造了现代榭思瑟风格的精灵首饰。
沉迷于喜欢的事务中总可以忘记大多数不愉快。
弥朵从郁金香俱乐部出来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精神也重新振作起来。
虽然她还是对于怎么解除婚约没有头绪,但觉得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想推迟婚礼就好,也许在未来可以找到办法呢?
总之,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弥朵这样思考着,回到了宅邸。
这个时候,魔法香薰蜡烛的时间远远还没有结束,伯爵也没有醒来,仆人却忙成了一团。
看见弥朵回来,仆人们松了口气。
小姐,您回来了,我们正想要去俱乐部找您呢!仆人说道。
怎么了?
纳蒙少爷府上送了礼单过来,说是商量婚礼。那仆人说道。
纳蒙是弥朵的未婚妻的姓氏。
弥朵闻言,脸色一白。
她心知这是对白天伯爵提出的婚礼提前要求的回应。
尽管猜到了对方并不会拒绝,但没想到对方的回应会是如此迫不及待,竟然直接跳过了其他步骤,直接到了婚礼。
这也太快了吧弥朵嘀咕道。
不快了,有人插嘴道。
弥朵抬起眼睛,发现是未婚夫的管家。
他刚刚就在这里,却不主动跟他家少爷未来的妻子问好,而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弥朵,现在才插嘴道:伯爵大人提得仓促,可我们少爷也有他的想法,他希望在秋季前往学园之城进修,所以如果要提前结婚的话,那么在夏季正好。
闻言,弥朵皱起了眉头,而她的贴身女仆代她愤怒道:说是仓促,也没有这么仓促的吧?你们把我们的小姐当什么了?!
仓促但不失礼,我们会在王都举办足以匹配伯爵之女的重大婚礼,连禁忌法师都会出席,何况,这也是伯爵的意思。管家回答着女仆的话,却看向了弥朵,这件事怎么说也不好和小姐本人商量,还是必须伯爵才行,听说伯爵和小姐都去了俱乐部,怎么没有看见他?
这是弥朵吩咐仆人们的。
毕竟本来弥朵准备登陆伯爵的俱乐部账号的,而且如果有不识相的人正好拜访伯爵,发现他在睡觉也要叫他醒来,弥朵的行踪就会暴露了。
没想到这个不识相的存在竟然真的冒出来了。
弥朵闻言抽了抽嘴角,冷漠的答道:我的父亲身体有些不舒服,又觉得太晚了再吹到风不好,因此还在俱乐部呢!我回来是为了拿药过去。
游戏玩上头的时候,不少客人会想要通宵。
作为一间对贵族服务的俱乐部,郁金香俱乐部自然备有足够豪华的客房。
事实上,伯爵沉迷《传奇》以后,经常夜宿在俱乐部中,所以并不算奇怪的事情。
好吧,都重病得想要托付女儿了,还坚持往玩家俱乐部爬,是有点奇怪。
也不知道管家是不是产生了怀疑,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伯爵大人的身体还好吗?如果那么糟糕的话,我们可以派白袍法师过来看一看。
你的好意心领了,弥朵说道,不过米切大人才为我的父亲施加过祝福术,我觉得没有必要请别的法师来看了。
这种时候,高阶白袍米切的名头就很好用了。
虽然纳蒙家也是法师世家,最上面还有一位禁忌法师,但弥朵的未婚夫作为法师血统的一支会离开王都,来榭思瑟,说明这个分支在家族也不是多受重视的存在,他们家里供养的法师只是个初阶而已。
这次关于美梦糖果的问题,伯爵让纳蒙家出面,却真请来了一位高阶法师,纳蒙家都有点犯嘀咕。
米切自称是因为研究课题正好和梦境有关才来的,纳蒙家只能感叹伯爵运气真好。
无论如何,有这么位高级法师坐镇,纳蒙家就算为了对方的面子,也不可能派其他法师来给运气很好的伯爵看病了。
除非伯爵或者弥朵主动要求。
没想到弥朵开口就干脆堵死了,这让管家笑容僵了僵。
他家主人对于伯爵为什么生病为什么那么急着嫁女儿还是有点想法的。
不过,也不是非要知道伯爵的身体状况不可。
管家回忆着主人的吩咐,随后对弥朵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笑容:既然白袍大人检查过了,我们就不多事了,但就算有白袍法师在,病后也不能太操劳了,希望伯爵能静养身体才好这么说来,听说都是弥朵小姐在帮伯爵打理公事?
这消息传播得比想象的快啊!
弥朵满意的露出了微笑:这是父亲的命令。
但第一次接触公务很累吧?弥朵小姐如果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大可以来找我们少爷,管家笑眯眯道,我们很乐意为小姐效劳。
呵呵,我会的。弥朵不冷不热的说道。
她和这个管家客套了几句,好容易送走了对方。
看着绘制着纳蒙家家徽的马车离开,弥朵嘀咕道:他们以为我是笨蛋不成?
算计着本人也就算了,他们甚至想要通过弥朵侵蚀伯爵的权力啊!
因为自己是笨蛋,才以为别人和他们一样笨吧!贴身女仆安慰弥朵道,她知道她家小姐一直不满这个婚事:我想伯爵不会让您那么仓促的举办婚礼的。
不,他会亲手奉上。
虽然还是不知道他想要见法师做什么?
弥朵刚刚调整回来的心情再次低落了下去。
弥朵叹了口气:我去看看父亲。
弥朵再次来到了伯爵的卧室。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魔法香薰蜡烛的光芒。
这种蜡烛只对躺在床上的人才会生效,所以弥朵倒不用担心自己或者别人中招。
仆人想要点灯,但弥朵制止了他,她在黑暗中凝视着伯爵的身影。
弥朵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
她在今天以前,以为自己拥有的是一份正常的父女关系虽然有点冷淡,但大多数贵族都是如此,弥朵一直以为伯爵在心底至少是有一点点爱她的,就像是她再怎么抱怨,觉得父亲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也还是敬爱着父亲,以自己的家族为荣一样可是,现实却让弥朵确认道,在她父亲的眼中,她是个彻底的工具人。
可离开了这样的人生,弥朵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黑暗的房间里,响起了几近哭泣的声音。
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
要怎么进去才好呢?泥鳅嘀咕道。
第二天的一早,他就在某家工厂外面,注视着靠近厂房边缘的小楼。
那是鸟嘴医生们的住处。
这些医生对于工人来说像是魔鬼一样。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对所有工人们进行身体检查,将其中生病的人拖走,然后人们再也见不到那个病人了。
现在前流浪汉马克却说有一个医生很像是他的妻子。
泥鳅因此产生了好奇心。
是的,好奇心。
泥鳅虽然很同情马克,但作为一个水族,他无法做到和人类真正共情,只觉得这些人类折腾起自己同族来也真是蛮狠的。
不过深海什么奇怪的鱼没有,灯笼鱼的雄性还会贴在雌性身上融化掉身体,只剩下一个精囊呢!人类的生态也许就是这么回事,泥鳅顶多看在同为流浪汉同伴的份上,力所能及的帮助马克好了。
这种帮助以不伤害自己为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