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童年时期受到冷漠的委屈感在黎之南的衬托下似乎放大了一些,但是又好像被温暖了一点。
当他跟黎之南说庄小多在家人的关爱下长得很好的时候,黎之南却反驳了他。
她说:我和小多爸爸离婚的原因是他爸出轨,闹离婚的那一年里每天都吵架。离婚的时候小多五岁不到,我没有工作争不到抚养权,他跟着爸爸,他爸忙得脚不沾地,没有人管他,高中的时候他爸就开始生病,他医院学校两头跑。
也过得不怎么好的,是他爱我们比较多。
看似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细细探讨一番才发现在无人踏足的地方曾有过相同的频率,曾经以为是没得选,现在才知道是选错了。
他的小多太好了,来到他身边,是来拯救他的。
庄小多,为什么不是牛犁田啊?
牛有事来不了,你哥代班。
田里的犁田机轰隆隆响着,唐槐把着两个龙头控制方向,由外到内一圈一圈的走,被犁过的地方像燃烧过的蚊香一样呈现出蓬松干裂的状态。
细细犁过两遍之后就直接撒上油菜花种子,期间不用打理,到来年3月份就会开出黄色的花,4月份就可以收割,蓄水重新翻土之后就会继续种上水稻。
如此反复,一年又一年。
唐槐正在教庄小多如何借力控制好犁田机的方向时,远远就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一路看着警车驶过。
庄小多:怎么去养猪厂的方向了!?
庄小多跑到田埂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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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七个庄爱国的未接电话,连忙拨回去,庄爱国却不接了。
赶回厂里的时候大门空无一人,庄小多喊了两声,有个员工从猪栏那边跑出来。
老板!严三把严文祥砍了警察都来了!
两人一愣,拔腿就跑,庄小多想拉着卢雁一起跑,却发现着小孩已经往后门冲过去了。
跑到后门,一个女民警拿着本子来问他们:你们是老板?
这个严文龙你们认识吗?
庄小多喘着气:不认识。
民警:他把你们的机器弄坏了,打伤了严文祥。
庄小多这才反应过来,严文龙指的就是严三。
他人呢?
民警笔头一指,庄小多拉着唐槐走过去。
严三被民警反手拷着,嘴里还在愤愤的骂着:死同性恋怎么还不去死!还给这个厂干活,也不怕把艾滋病传染给别人,呵呵,几个钱买你的贱命了?!
唐槐和庄小多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严文祥和严三还有什么过节,只见严文祥拿布捂着后脖颈,衣领上都是血。
庄小多以为严三骂的是自己和唐槐,当着员工和警察的面没开口。
谁知那严三就盯着严文祥的方向,一句比一句难听。
庄小多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大约听出了一点内容,严文祥是gay,曾经带回来一个生病的朋友,死在了村里。
去世原因是携带艾滋病毒。
眼见着严三已经把炮火射到了所有同性恋群体上,庄小多拨开人群走过去:骂够了没有!?本以为你是嘴掉进了粪坑没想到你脑子也掉进去了,同性恋怎么了,吃你家米还是睡你家床了?三番两次的来找茬
欸欸欸,别骂了,干什么啊民警办案呐!
大高个民警想上前扒拉庄小多,被唐槐一个貌似不经意的踱步拦住了。
庄小多双手叉腰,气得脖子通红。
民警咳咳两声,问庄小多:机器坏了,人伤了,回派出所录个口供看怎么处理吧,和解还是走官司。
庄小多:我必走官司!告死他,民警同志,我这里还有他之前扎我们厂里车胎的视频,判他无期徒刑!!
民警: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晋江的颜文字好了,我试试ヾ(≧≦*)ゝ
第36章
场面很乱,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严三身上。
只有卢雁站在人群边缘,面无表情的看着严文祥。
严文祥因为失血嘴唇发白,一手捂着肩颈处坐在地上,他原本低着头,不理会严三的辱骂也不理会警察的询问。
直到在人群中撇到不远处的卢雁,小女孩衣服裤子蹭了许多土,下颌微微收着,一双长眼留白过多,直直的看着自己。
她好像在害怕。
严文祥朝她挥挥手,干涩的唇角向上扬起,挤出一个微笑。
但他这幅样子实在是难以安抚到卢雁,他太瘦了,脸部凹陷,带着半干的血迹,除了那一双眼睛,全身上下似乎再也没有干净的地方。
庄小多忙着和严三对线,唐槐注意到了卢雁。
他走过去在卢雁身后蹲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在看严文祥。
唐槐牵住卢雁的手:怎么了?
卢雁颤抖着转向唐槐,只眨眼睛的一秒,眼泪滚了下来。
妈妈以前也这样。
没事,来。唐槐把卢雁搂进怀里,不怕,你跟哥哥说是怎么回事。
卢雁抽抽搭搭的说:爸爸喝醉了,经常打妈妈,她呜呜,她头上流了好多血,衣服都是红的。
唐槐呼吸一滞,掰着卢雁肩膀让她后退,看着她的眼睛:他打过你吗?
卢雁摇头,唐槐松了口气。
爸爸喝醉了好可怕,他会打人,砸东西,有一次还把吊灯打碎了,掉了好多碎片。卢雁扯开衣领:这就是被那次被碎片划的。
小女孩娇嫩的皮肤上,一条约2cm的暗红色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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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时间没超过一年。
几番追问后才知道,卢雁5岁之前家庭氛围都很好,突然有次父母吵架,父亲拉着卢雁去做亲子鉴定,鉴定结果为无血缘关系,虽然平日里还像以往,但是自那以后父亲便经常喝酒,偶有争执还会和母亲动手。
不用想也知道,唐槐母亲这个人是不会想着吵架打架要避着孩子的。
唐槐突然觉得,这俩人也是够有意思,吵架打架,但是不离婚,出了事儿还要一起扛,爱得够恶心的,只是又残害一个小孩。
民警取完证,叫上现场的人去录口供,送严文祥去医院鉴定伤。
折腾到天快黑才回家,原来严三在那次扎胎事件后,厂里要求他赔偿,他拒不认罪和别人起了冲突,本来就因为地头蛇□□在厂里没什么人缘,这下直接被开除了,还欠了厂里一笔钱。
在家里蹲了几天,听人说严文祥去养猪场干活了,他不敢惹唐槐,但是不把严文祥看在眼里,去找严文祥借钱,不给就把他有艾滋这件事说出去。
严文祥根本没有携带病毒,没搭理他,严三就憋着坏水,溜进养猪厂把发酵床砸了,以为这样唐槐和庄小多也算损失一笔钱,还会把严文祥开除。
然而发酵床是承包出去的,这损失落不到唐槐和庄小多身上,严文祥拦严三的时候被推倒在地,刚好撞上钉耙,肩颈处被撕了个大口子。
这次严三是真的要进去了。
唐槐刚准备收拾从镇上买回来的鱼,打算给小孩做个红烧的,庄小多端着电饭锅内胆跑进来。
没米了。
淘米煮饭基本都是庄小多在做,这几天忙得上窜下跳根本没注意到已经吃完了。
案板上的鲫鱼用力蹦跶一下,唐槐放下了举着刀的手,把鱼放回桶里,它暂时躲过一劫。